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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为首的公公闻声扭头,队中一名宫女跌坐在地上,食盘上的东西洒了一地,其她宫女围着看她却无人上前扶她一把。
“怎么回事啊?”公公有些不耐烦。
“奴婢不小心摔了一跤……东西洒了。”宫女嗫嚅道,撑在地上的手微微颤抖。
“走路悠着点儿真是,幸好是贵妃娘娘用过的夜宵了,不然我们这群人都得掉脑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东西走人!”太监手一挥语气间尽是嫌弃。
“是。”宫女立刻从地上爬起,慌慌张张地收了碗跟着队走了。
还有一刻的路程,哈哈哈红释小兄弟,秦?小甜心,回去等着夸老娘吧——
“哎呦!”
一声吼,太监纷纷转过头。
一声吼,巡卫统统朝这走。
白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身上不知沾染了什么秽物,粘粘的液体状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咒骂,只听得一阵脚步声朝她赶来,她心下一惊暗叫不好,刚刚避过了巡卫队,周围并没有什么植物围墙可以躲避。
正心惊肉跳地想着吾命休矣,突然,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接着一股大力把她往一边拖,速度极快,快得她看周围的景物都如一阵风、一抹光从她视线掠过。
突然视线一黑,四周一静,门扣咔的一声,一切仿佛电闪雷鸣过,刹那间便风平浪静。
正想问问是哪位仁兄高抬贵手救她小命,突然,一股清凉袭上她的唇。
如冰泉滑过,如檐雨滴落,如筝间小调,如陌上青烟。
这是一个缠绵细密的吻,如交错藤蔓一根根彼此缠绕冲向苍穹,如交融冰火一点点缠绵融进深渊,如缱绻春风一缕缕渗进骨子里,对方将她紧紧箍在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每一寸呼吸里。
良久之后,他终于放开她,带着微微的喘息,带着微微的留恋,带着微微的怨怼:
“终于又遇到你了。”
一句终于,带着多少孤夜漫长的等待。
一句终于,带着多少心头萦绕的思念。
白袖垂下头不知该怎么答话,终究还是遇到了他,只是她实在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他。
“我……”
“里面有人吗?开门!”
一阵粗鲁的敲门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白袖看了看门口再看了看南荣奕,正欲问他要怎么处理时,眼前人突然开始脱衣服。
“你……”
白袖睁大双眼,只见某人自顾自地脱了外衫,将领口扯得凌乱不堪,性感的胸肌和粉嫩嫩的XX在眼前晃,只觉一瞬血脉扩张鼻子一热。
白袖已经僵在原地,某人玩味似的看他一眼,然后转身走上前去翕开一条门缝。
“何事?”语气里带着刚刚激战过的疲惫和被打扰的愤怒。
门外军官一瞬觉得格外尴尬。
妈的,还以为进了什么人,结果是奕王殿下在跟宫女调情!
“啊……哈哈,原来是奕王殿下啊!下官打扰了真是不好意思,您继续您继续。”说着一脸谄媚地做出让的动作然后转身一溜烟跑了。
南荣奕望着军官远奔而去的身影勾唇一笑,再次转身,斜对面的一扇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被风吹得嘎嘎作响,屋内空荡荡的已经无人了。
笑容一瞬间凝固,良久空气里传来他的一声叹息。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整理好衣衫转身出门,一道人影站在离门不到一丈的距离,红发碧甲,朱红色的衣衫背着光芒变成妖艳的黑色,像一朵肆意绽放的彼岸花。
“国师深夜来此可有要事?”南荣奕蹙眉,这个男人向来特立独行,从不亲近这里的任何人,他也并不想与这个邪魅的男人有过多来往。
“奕王殿下看上了一件宝贝。”男人慵懒的声音传来,极尽魅惑,令他浑身不适。
“是吗?本王看上的宝贝多了是,光是府邸就有上千件。”
“不,臣说的是一件奕王殿下钟爱非常却又很难完全得到的东西。”
南荣奕刹那拧眉怒目,寒光从双眸中迸射出来,吞噬这秋夜最后一丝温暖。
“你什么意思?”
“呵呵……有趣,有趣……”男人红艳的薄唇上扬,广袖一拂踱着步子走了,赤裸的脚落在地砖上发出惨白的光,红发凌乱地散在身后,空气中飘着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白袖步伐急促又紊乱,两侧风急速滑过像是要割下她的衣角,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来躲过那些岗哨和巡卫。
怎么偏偏在这时遇到他,至少在她的想象里,她是梳妆打扮好于某个吹着温柔的风的清晨在街道上与他来个偶遇然后巧笑倩兮道:“南荣奕,好久不见啊!”
结果是她最狼狈的时候遇到,还穿得像个贼,虽然的确是个贼。
……
终于到了与红释约定好的那堵墙前,她足尖一点,纵身一跃然后张开双臂——
“红释小兄弟……哎哟!”
白袖从地上爬起,悻悻地揉了揉屁股,转身看见红大少爷正抱着臂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
“就知道你会来这出……你嘴怎么回事?”红释突然上前,伸出手来想触碰白袖的嘴唇。
“啊哈哈没什么……”白袖避开他的手,“我刚刚看到有个房间里摆着大闸蟹,便上去偷了一只,辣,超级辣。”
红释歪嘴很无语地笑:“还以为你跟谁偷情了。”
某处南荣奕突然一个超级无敌大喷嚏,惊得过往太监憋着笑瞟他,他黑着脸理理衣衫抬头继续往前走,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白袖心虚地笑笑,心想红大少爷真是厉害,然后急匆匆上了马车,谨防某人又冷不丁地酸她一句。
金文牒拿到手,计划便也提上行程。次日三人便收拾行李前往苏岐国。
去苏岐国的路途经银迹州、黔知州和芳漠州,皆为綦国领土,银迹为富饶之州,歌舞升平富贾商人织成一张密集的商业之网;黔知为文化之地,泼墨生香夫子学子书声琅琅绕梁三日;芳漠为沙漠之野,漫天黄沙穹苍破顶生命凋零。
在这条路上,总能看见一对年轻夫妇和他们过早发育的可怜儿子。
傍晚将近,夜幕渐渐笼袭大地,晚霞在天边烧得如火如荼,银迹州某处分外热闹。
“秀儿姐!”
秦?指着一户装了红绸的人家朝白袖喊道,谁知后方二人直接投来两道杀意浓浓的目光,逼得他生生改了口:
“娘……”
白袖立即抛来一个慈祥的笑容并做了一个“真乖”的口型,然后上前揽住他的肩膀道:“乖儿砸!可是饿啦?”
旁边一个老大爷立马遮住了眼心想现在年轻人乱改辈分真不害臊。
“不是!娘,你看,有人娶亲呢!”秦?故意喏嚅了嗓子,那是白袖强行要求的,说是更符合他作为乖儿子的天真可爱形象。
白袖朝前方看了一眼,然后揉了揉秦?的脑袋,意味深长道:“儿砸别急,娘亲以后也给你找个漂亮贤惠的小媳妇儿!”
秦?立刻朝天递了个大白眼,红大少爷肩膀微微抖动。
“新娘子来啦!”不知是谁趴在对面的一颗大树上吼道,于是零散的人群纷纷涌上前凑热闹,其中就包括那一家三口。
只见几个人高马大皮肤黝黑的轿夫抬着一顶红得像火一样的花轿,新郎官约莫三四十岁,红得像团火球,此时正油光满面抱拳感谢大家的祝福,铜锣一敲响彻云霄,鞭炮一点声如炮弹,真真是一幅大场面。
接着新郎官朝花桥射了一支箭,新娘这才下轿来,倩姿窈窕不禁令在场男儿为之一震。
白袖却觉得这身形有些熟悉。
轮到新娘跨火盆的时候,一阵秋风乍起,吹得白袖头发凌乱发丝直戳眼睛,幸好旁边的红大少爷眼疾手快帮她拢住了头发。
白袖使劲眯了眯眼让视线清澈,就在此时,新娘的盖头终于敌不过秋风的肆虐,一角被重重掀起,露出新娘美艳的脸颊鲜艳的红唇秀丽的侧脸。而她也在一瞬间认出这人是谁。
“菁娘?!”白袖一惊。
“你们认识?”身侧传来红释的声音。
“见过,不熟。”白袖摇摇头。
“这儿没什么可看的,走吧,今晚在此处歇歇脚。”红释瞅着新娘进了宅子,拎着“一妻一子”便走。
夜晚,三人在一家客栈订了两间房,用了餐,红大少爷领着秦?小兄弟练功法去了,白袖一人在二楼窗户边喝着茶吹着冷风。
这风一吹着有些沾边不沾边的情绪就都冒了出来,回想起那天晚上南荣奕跟她的缠绵,那如莲花圣洁如山珍诱人又如初生稚嫩的红晕……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紧喝口茶清醒清醒。
“冷就回房,大晚上的出来怡情?”头顶传来红某人冷冷的嘲讽。
白袖手上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抬头看见红某人正坐在窗户上方的横框上,她只看得见他沾了灰的靴底。
“你不是在教秦?功法吗?”白袖立刻坐正,很想泼出手里的茶告诉这位该洗他的宝贝鞋子了的。
“那小子馋了,买雨露海棠糕去了。”
“哦。”她今天告诉秦?这银迹州的雨露海棠糕很是有名,没想到吃完饭就跑去买了,其贪吃程度果然有他娘小时候的风范。
“对了,这个还你。”白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正是红释给她的那把,“放心,洗过了,还抹了点玫瑰汁。”
红大少爷依旧坐在上面一动不动:“你收着吧,这笨手笨脚的样指不定哪天能救你的命。”
白袖倒吸一口凉气:“别呀红大少爷,这东西看着蛮贵重的呢我怎么敢收。”
上方的人不说话,自上而下传递一丝冰凉的气息。
白袖瘪瘪嘴,心想红大少爷你这就闹脾气了,于是站起身来准备把匕首递给他。
动作进行到一半,头顶冒冒然传来一句:“你若是打得过我我就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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