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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句“不过”提起的心来，又听到这后面的半句，司空皓天不由得看了琉月一眼，随后便坐了床上，看着黎雪晴应该黎为熟睡的脸庞，“你倒是，跟小三他们相处久了，竟然也学会了这些。”
看着司空皓天掖被角，琉月倒是觉得奇了，但却没多问，只是放在了心里，“这两日尽喂些清粥。”
“两日？”转过头来，看着琉月，司空皓天有一丝疑惑。
“身体亏空太多，这次又失血过多，养上两日，怕才会醒得过来。”见司空皓天眼中涌现出心痛，背起药箱，琉月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现在所有人都盯着你，若是真的喜欢，还是放她离开，对你，对她，都好！”
“喜欢吗？”看着还在沉睡的黎雪晴，司空皓天陷入了沉思，连琉月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一夜未眠，站在角楼上，看着城中情景，司空皓天脑中不禁又浮现出黎雪晴的的身影来。
有狼吞虎咽的，有灰头土脸的，有隐忍的，但最后，却都归结到了那浑身是伤。
“公子。”提步上前，老二沉声唤了一声。
将黎雪晴的身影从脑中摒去，看着城中有条不紊地救治难民，司空皓天头也未回，轻声应道：“何事？”
“秦将军差人来问，大柱抓到了，要如何处置？”
剑眉微蹙，薄唇轻抿，扫了一眼站在角楼不远处的兵士，司空皓天原本还有些伤感气息陡然转换，一身凌冽。
长腿一抬，便下了角楼，“本太子要亲自处理这挑起灾民暴动之人！”
赶紧跟上，老二冷眼扫过前来送信之人，示意他也跟上。
……
城主府，因府衙久未有人，太子不许大费周章，这办案之地便临时搬到了城主府中。
案前，被五花大绑的大柱扭着身子，要挣脱兵士的压制。
“跪下！”秦将军大喝一声，小眼睛瞪圆了，恨不得将这名叫大柱的中年男子拉出去五马分尸。
挣扎着不想跪，但大柱身后兵士抬腿便踹到大柱?窝处，大柱吃疼，大叫一声后，便被迫跪了下去。
太子尚未来，但案情审理自是不能停，秦将军胡子一抖，粗犷的声音顿时便在众人耳边响起，“堂下何人！”
即是审理案情，秦将军也让兵士将暗牢中的秀才给带了出来。
“学生张思良，见过秦将军。”有秀才身份，自黎张思良的秀才自是不会跪拜，秦将军自也知晓。
“草民牛大柱！”
指着早早被抬进来放到一边的一位老人尸体，“牛大柱，那人你可认识？”
看了一眼那人，牛大拄挣扎便要过去，“爹啊！”一声悲呛，让堂上的秦将军都惊了一下。
“公堂之上，不得哭丧！”
公堂上有没有这一条，秦将军还真不知，若按照他的脾气，早在抓到这厮后便是五十军棍。
但此事关系到太子，秦将军便依着军师言，升堂审理起来。
至于最天心中的疑惑，秦将军自也跟军师讲了，弄得军师比他还紧张，瞅了瞅左面，又看了看右面，声音压低下来，让秦将军不要再提此事。
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的秦将军在军师的提醒下，这才明白过来。
只是，这一明白，更加觉得此事难办。
虽太子把权力交到他的手上了，但关于这个大柱怎么处理，那关于暗牢里的刁民怎么处理，自也是要过问太子的。
不懂如何审理的秦将军虽呵斥了大柱，但小眼睛不时望着外面，很是期盼下一眼便能看到太子。
大柱还在嚎，但被兵士给打怕了，趴在地上，浑身抖得不行。
惊堂木一拍，“本将军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胡要跟本将军扯犊子！”
见这将军也是个粗人，秀才有些担心真会受到这大柱的牵连。
“是是是，草民一定说实话，不扯犊子。”
“本将军问你，那人可是你爹！”
音还未落，一旁充当师父的军师有些看不过去了。
人刚才都在嚎他爹，你现在又来问是不是他爹，这不是在彰显你的蠢还有什么。
好在，秦将军脸还未丢尽，司空皓天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接过秦将军手中的惊堂木，人还未落座，便狠狠拍在了公案上，不威而怒的气势，吓得秀才都有些想跪下去的冲动。
扫了一眼底下的人，“牛大柱，昨日上午，黎小姑娘进城，你带头抢她包袱可有此事！”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
“草民没有，草民没有？”偷偷望了一眼司空皓天，牛大柱只觉得若是承认了，只怕会万劫不复。
“下午黎小姑娘好心给你们诊治，你却因她不给你年老的父亲开药方，还对她大打出手，可有此事！”
秀才又是一惊，心中思觉得这些像是他亲眼瞧见一般。
“没有，草民冤枉啊！”又被提及犯下的事，牛大柱心中慌乱起来，汗直往下滴。
“夜里，你因为满黎小姑娘所做所为，那小周分别死于恶疾，你偏说是死于中毒，蓄意挑起灾民暴动，可有此事！”
一件一件都说到牛大柱心上，惊得牛大拄更是慌乱了，连连喊起冤枉来，“大人，草民真的冤枉啊。”想到那小周死的时候口吐白沫，脸色发乌，牛大柱张嘴便喊道：
“大人，草民真的冤枉啊，那小周，分明就是死于中毒！”
“你的意思是前面两件你确实做过！”剑眉一拧，目似剑光射向牛大柱，那不点而朱的薄唇轻启，缓缓吐出能让大柱跌落在地的话语。
随即，大柱连忙爬了起来，趴在地上，“大人，大人，草民确实冤枉，小人没想挑起那些，只是替小周喊冤，那小丫头心肠歹毒，大人莫要被她骗了！”
看这个大柱还想抹黑黎雪晴的名声，司空皓天怒了，“来人，传军医！”
很快，军医来了，那在军师提醒下，秦将军也一早将小周的尸体抬了进来。
的确，口吐白沫，面色发乌，确实像中毒之象。
尸体虽只放了半夜，但在炙热的天气下，隐隐有些发臭。
当场验尸，就连见惯各种死法死人的秦将军，都有些忍不住呕吐起来。
一番查验过后，将一切归置好后，军医这才拱手，“启禀太子殿下……”
众人一听到“太子”耳字，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就连张秀才也没有例外。
“草民（学生）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话被打断，军医也不敢露出不悦，弯着腰，站在一旁，等着太子的指令。
看着这些人司空皓天便想到还昏迷不醒的黎雪晴，心中便没好气，只是，脸上却没露出半分。
大手一抬，对着众人道：“都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接着，众人便是呼啦啦站了起来。
虽然也没想过隐瞒身份，但没想到会是这样。
看了一眼已经抖得不行的牛大柱一眼，又看向众人，“本太子来此，是为解决百姓事情，尔等无须多礼！确不曾想，刚来城半日，便听闻发生灾民暴动，是以，本太子在此公开审理，也希望能让尔等引以为戒！”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跪了下去。
眼见众人这样，司空皓天忙让秦将军出面，这才坐了下去，示意军医接着说下去。
得太子令后，军医这才有条不紊分析起来，“此人全身许多地方未见尸斑，应是死前血液便流通不畅所至，且心处一点陈积未有，因为缺血而亡，并非中毒。”
点心是从城主府拿出去的，有没有毒，司空皓天自也知道，秦将军自也知道。
虽然昨天夜里，秦将军还不知道为何地处城东的城主府上的点心会到城西去，但经过昨夜后半夜军师的分析，便也明朗了起来。
呈上来作为物证的点心军医也自然要验，“核桃酥并无毒！”
银针试毒虽然众难民没有试过，但早有耳闻，如今见那插入点心的银针再次取出来时，并没有发黑，便也都知道那点心根本无毒。
于是，说黎雪晴毒害小周自然不成立。
验出这样的结果，大柱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失了心神的他乱咬起来，“不可能，不可能，太子殿下，那军医绝对是收了她的银子，才替她说话的，小周明明就是她毒的！”
司空皓天还没开口，秦将军先坐不住了，根本不顾一旁军师的劝阻，“?”地一声站了起来，“牛大柱！”
被这声音一吓，牛大拄止不住的发抖，而接下来，更让牛大柱抖成了筛子。
“你他娘的说什么，本将军的军医跟一个小姑娘的勾结，你的意思是本将军与那小姑娘勾结起来去害你这个刁民吗？”
司空皓天此行出鹿城，本就没带任何大夫，除了朱永亦派来的随侍来，也只有老二一人。
而秦将军则不同，本就是驻守在诏安城，是以，司空皓天才会寻他来，那军医，自然也是从秦将军的帐里拉出来的。
秦将军的话让原本就相信太子的话众人更是相信太子的话了，纷纷骂起了牛大柱来。
若不是灾荒年岁，连吃的都没有什么，指不定什么臭鸡蛋烂菜叶子都丢了出来了。
看着秦将军都提起抖得不行的牛大柱，司空皓天出声，“秦将军，你身为一方将领，须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
太子都发怒了，军师赶紧将自家又跑出去丢脸的将军拉了回来。
只是，那秦将军被军师拉着，还在那里骂着，“你个瘪犊子，本将军……唔唔！”
见秦将军还要骂，军师赶紧捂上了秦将军的嘴拖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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