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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还是那个医生,翘起的兰花指依旧少女心泛滥。
“周老板呐,这坏牙你拔了多好啊,干干净净的。”
宋白舔了舔那颗牙齿,疼得跟什么一样,就是不拔,“治你的,我不拔来一次你多收一次钱,有什么不好。”
“哎呦,周老板你这话说的,好歹我也是个医生啊,哪能钻进钱眼里。”医生笑眯眯,可那眼神还是出卖他了,哪有不喜欢钱的人呢,没有,找不出来。
其实宋白觉得这牙医还是有一件事是说对了的,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
牙治了一半,宋白又流鼻血了,当着牙医的面,宋白吸了吸鼻子,血还在流,快进嘴里了。
“看着干啥啊,拿纸啊。”宋白看着牙医,牙医抽了两张纸过来。
宋白捂着鼻子用力一呼,舒坦了。
“哎呦周老板,你这是上火了还是上过头了?也不年轻了,别仗着身体就乱来啊,瞧瞧你这脖子,再浪再烈的,自个也得有个度啊。”
宋白把纸捏吧捏吧,“你懂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我就喜欢这种的,再浪再烈点我都乐意。”
“得,等哪天那掏干身体了,就知道了。”牙医也不好管人家私事,继续给弄牙。
今天宋白回去的时候天不早了,奇怪的是秦远还没回来。
平时晚上秦远都是跟宋白一块睡,今天宋白一个人睡着,后背没人抱着,不太习惯。
秦远喜欢抱着他后背睡,不知道是习惯还是什么,反正就喜欢抱着他。
结果一整个晚上,秦远都没回来。
第二天快中午了,秦远回来了,脸色很疲倦,手掌受了伤,包扎得好好的。
宋白看了眼,问,“怎么了,是出了事?”
秦远看着宋白,摇了摇头,他让人下去,然后过来,疲惫染上了秦远的眉梢,他抱着宋白的腰,只是沉默。
“远远,怎么了?”
“叔,我累了,我想抱你一会儿。”
宋白不动,任由秦远抱着,抱了好一会儿,秦远放开了,转身上楼了。
一下午都把自己关在房里,就不出来。
宋白问了问人,都说不知道,只是秦远在外面似乎见了什么人,然后就一直都这样。
至于秦远的人,宋白没去问,问了他们也不会说。
晚上宋白以为秦远不会过来了,自个睡得挺早,结果睡到深夜,就被给闹腾醒了。
秦远趴在他身上,一直亲他,双手就没老实过,意味很明显。
就跟当初他说的那样。
“叔,我想干你。”
半点迟疑都没有的。
宋白下意识的双腿一软,说着这事不急,慢慢来,结果全程秦远就没慢过。
原本宋白知道自个不举,结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又痛又难受的,到了头,还挺有那么点感觉的。
至于技术么,呵,去你妹的,烂得一批!
等着完事快睡前,宋白默默对着秦远竖起个中指,翻身沉沉睡去。
接下来几天,宋白真诚的体会到了牙医当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不要仗着身体好就为所欲为,掏空身体的不是你,你当然没什么,你至少也要体谅一下我吧,我这么大把年龄了,剧烈运动要适量,过度过量都不行,尤其是时间不要太长,这是病,得治。
结果就在第二天,秦远出事了。
秦远这几年树大招风,做事又没个线,得罪了不少人,虽然宋白一直让人看着保护着,但是到底也有不留神的时候。
就在不留神的时候,秦远就出事了。
秦远去看他妈墓的时候,被截杀了,双方都有损失,秦远中了一枪,被底下的人护送着,不知道去了哪儿,没回周苑。
这是宋白得到的消息,他不明白,为什么秦远不回周苑。
结果当天,账房先生回周苑了。
“你下的手?”宋白问得挺直接,没怎么留情面。
账房先生倒是冷静,“一半是,至少那一枪,是我开的。”
“老二,我说过不准你动秦远!”
账房先生的目光在宋白的脖子上转了一圈,留下的痕迹很明显,账房先生眯了眯眼睛,冷笑,“周大强,你以为是谁让你安稳活到现在的?”
“什么意思。”宋白看着账房先生,他知道,账房先生肯定知道很多事,至少,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你以为秦远是个什么好玩意?他查到当年他妈的事,是我把当年的事抹得干干净净,要不然你以为秦远那个混帐为什么会查到我头上?是我一直在给你背锅!”
说道此处,账房先生额头的青筋暴起,“他妈的,当年老子要不是看你看重秦远,就不会一直把这事给兜着,要是他早知道是你杀了他妈,你们没开始,什么都不会有!”
账房先生扯着宋白的领子,神色狰狞,“周大强!大哥!你有点良心行不行,我跟你了十几年,比不上那个想要杀你的小混球?这几年小混球处处针对我,我他妈没跟他一般计较,怎么,把兄弟们不当回事,就为了上了小混球的床?”
宋白一拳打过去,账房先生的眼镜被打落在地,碎掉了,那金链子还挂在脖子上。
“艹!”账房先生也回了一拳,打在宋白的鼻子上。
宋白捂着鼻子,一手的血,那场景,别提多恐怖了。
账房先生捏了捏眉心,他今天不是来打架的,他找了把椅子,坐下来,一抬头,宋白也坐下了,抬起头,鼻子一片的红。
“我没想着对你动手,我一直把你当我大哥,从没变过。”账房先生的眼镜碎掉了,他看不太清,连带着宋白的脸他也看不清了。
不过也好,看着反而觉得不舒服,那张脸丑是真的丑。
不看着,也就少了不少烦心事。
宋白坐在椅子上,明白了大半,抬起头,不敢乱动,生怕鼻血流得太多,“当年是我派人杀了秦远他妈,原来这几年秦远一直想帮他妈报仇。”
其实宋白也猜到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竟然真的是他,让人杀了秦远他妈。
账房先生突然笑了出来,“周大强,你说说你,算什么大哥,哪一件事不是我为你鞍前马后,就连你突然收养秦远,都是我帮你把后事处理得干干净净,包括这几年,我不回周苑,为了什么?”
“周大强,你这人没良心。”账房先生喃喃说道。
宋白捂着鼻子,觉得脑袋疼,“所以说,秦远知道我才是幕后黑手,他知道是我杀了他妈。”
账房先生的目光变得复杂,他看着宋白,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至少,比以前那个周大强,不惹事不胡作妄为的。”
宋白笑,他早该知道的,“所以说,当年你也是故意让狗腰子走的。”
“狗腰子忠心的是周大强,迟早会知道的,他没脑子,没理智,不过不走,也不会出事。”账房语气沉重,顾全大局的是他,他是希望每一个人都好好的,但往往越是顾全大局,就越容易出现意外。
他问心有愧,有私心,可私心是什么,现在却是一点都不重要了。
“那现在,怎么就告诉我了。”宋白想不透,因为账房先生,不是个没理智的人。
“因为我不想让他小混球好过,你们没一辈子了,他不会放过你,我不好过,凭什么看你们两个好过?”账房先生笑出声,像是魔怔了一样。
宋白看着他笑,账房先生笑着笑着,突然就不出声了,只是看着宋白。
“我都知道了。”账房先生嘶哑着声音开口。
“秦远在哪儿?”宋白觉得自己的鼻血有点止不住,眼睛冒金光。
账房先生摇头,说不知道。
宋白忍不住了,脑袋晕乎乎的,鼻血就没停过,流了一大片了,他朝着账房先生招招手,最后忍不住了,晕过去了。
醒来是在自己的卧室,这点没变。
不过守在床边的不是秦远,是账房先生。
“秦远多久没回来了?”宋白问。
账房先生不想回答,说了声不知道。
宋白继续闭上眼睛休息了,在脑子里面喊系统。
这回统先生出现得很及时。
【宋先生,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助您的吗?】
‘你能治好我吗。’
【不能。】
‘唉,你说说我,我才多少岁啊,怎么年纪轻轻就得了癌症呢。’
这事是宋白前不久才查出来的,看完牙医的当天宋白就去查了,捂得严实,没人知道,现在么,估计账房先生知道了,秦远么,不清楚。
【宋先生,这具身体其实注定是活不长的,所以您应当早日完成任务。】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不能说,这是规定,其实宋先生您应该明白,所有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只有您的任务才是最重要,其余,哪怕爱人,都不重要。】
‘……’
宋白抬眼,看了看还在房间里的账房先生。
“老二,你不是要让秦远痛苦么,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账房先生冷呵一声,“你只是想再见秦远而已。”
“我喜欢他。”宋白大方承认。
账房先生沉默了一会,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宋白还在脑海里面跟系统聊天。
‘如果我死后,任务完成了,算是完成了吗?’
【在您呼吸停止之前,算。】
‘好难哦。’
【但我跟宋先生您说过,任何的任务,都不算是简单。】
唉,宋白想念秦远了,无论是为了任务,还是为了什么,他都想秦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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