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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题，你看看，求的是交集还是并集？”
“这个符号……交……交集吧？”冉旭彬小心翼翼地说。
“那你选的C是什么啊？”
“并集……”冉旭彬的声音越来越小。
“然后第三题，你选的A选项，用两边之和大于第三边来验证都知道不能选，你干嘛还要选啊？”
“这道题，填空题，你就直接写√64了？为什么不直接写8呢？这样是不能拿分的呀。”
…………
楚清扬一道题一道题地往下捋，把试卷上冉旭彬每一道做错的题目都讲了一遍，比标准答案都细致。
冉旭彬一直在旁边连连点头。
“明白了？”
“嗯。”冉旭彬又点了点头。
“不早了，走吧。”楚清扬收拾好了东西，和冉旭彬一起出了自习室。
“清扬……”冉旭彬走在后面，小声地叫了一声清扬的名字。
“怎么了？”楚清扬正在下楼梯，听到冉旭彬叫她，就转过了身。
“嗯……”
“有什么你说嘛。”看着他局促不安的样子，清扬轻笑了一下。
“对不起……”
“好端端的说什么对不起啊。”
“我太差劲了。”冉旭彬低头。
“为什么这么说啊？”
“你看，我连这么简单的题目都做不出来，但是这些题目在你这里就这么轻而易举。”
“这也不能说你差劲啊。最多……不擅长数学而已。”
“但是你擅长啊。”
“那你还擅长历史呢。”
“但是只擅长历史……不够。”
不等清扬插话，冉旭彬就继续说了下去：“刚刚你在给我讲题的时候，我突然有点感觉，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
“你说，如果以后我的成绩和你相差太远，我们没有办法在同一个城市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相差很远呢？”
“这就是事实。其实，这也是一直困扰着我的。你太优秀了，而我……”
“嘘。”清扬伸手捂住了冉旭彬的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什么差不差劲的，不许你这么说。”
冉旭彬眨巴眨巴眼睛，不再说话。
清扬拿开她的手，问：“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想让自己怎么做。”
冉旭彬想了一下，没说话。
“你不用顾忌我，你只说你想让自己怎么做就好。”
冉旭彬看着清扬亮晶晶的眼睛，开口：“高考能有一个好成绩吧。”他还是把后面半句“和你在同一个城市”咽了下去。
“那就这样做好了。不必以谁为标杆，你只要做你想做的，就够了。你是为了自己而做的，对不对？”
对于冉旭彬来说，清扬的声音好像有种魔力，引着他点了点头。
“那，这就够了。只要你做的是你真的想做的，就去做，我会一直帮你的。”清扬突然捧住了冉旭彬的脸，对着他笑了一下。
那样的笑容，让冉旭彬很久都忘不掉。
这不是他最开始看到的那种爽朗的笑，也不是后来那样强行牵起嘴角安慰别人的笑。
但是这种笑，他看的出来，是柔和的，是真诚的。
就想一缕悠悠的檀香，看到这样的笑，就能抚平他心里的波澜。
惊艳了整个时光。这就是惊艳了时光的感觉吧。
莞尔一笑，就能惊艳我的整个时光。
冉旭彬这样想着，一动不动，就这样看着清扬，而清扬，也这样看着他。
接着，清扬踮起了脚尖，轻轻地，轻轻地，凑了上去。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终于，清扬的双唇贴上了他的。
一瞬间，就像有电流在冉旭彬的身上流过，击穿了他的一切。
他从来没有和一个女孩子靠得这样近。
女孩子清新的香气就在他的脸上，而他也在那里，一动不动。
清扬踮着脚尖，仰着头，等着冉旭彬的动作。
可是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还是没有等到。
于是，清扬睁开了双眼，收回了踮起的脚。
“嗯？”这个时候，冉旭彬才回过神。
清扬笑了一下：“这就是给你的奖励，你觉得怎么样？”
冉旭彬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脸上开始泛起了红云。
“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害羞呢？”清扬有些失落，但是又觉得有些好笑。
“你又取笑我。”
“谁取笑你了？”
两个人就这样回家了。
以后的日子，也是这样，过的不咸不淡。毕竟高三了。
而每一次的周测，都记载了清扬的进步。老师们对清扬的成绩，既是惊讶，又觉得理所应当。毕竟清扬本来就不差，专心攻克一下，找到节奏和方法，赶上来时很容易的。
而冉旭彬，就让老师们有些吃惊了。
虽然他的成绩波动很大，但是有那么几次的突飞猛进，让人没有办法忽视。
王老师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师，看着和冉旭彬越来越腻在一起的清扬，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们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
孩子是好孩子，心里都有自己的主意，既然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那就没有必要再说了，对不对？
期末考试的时候，清扬毫无悬念地登上了六中文科的榜首。
正常水平的文科综合，和远超普通学生的语数英，合在一起就是她的绝对优势。
冉旭彬在总榜上也有上升，算是达到了一个顶峰。
可是拿着令人羡慕的成绩的清扬，并不开心。
一想起父母对自己的看法，她心里就泛起一丝苦涩。本来成绩单是要家长签字的，但是这样，不如不签。反正老师也不会说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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