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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扬坐在考场里，答完了语数英就翘了考试，没有去考剩下的政史地。
她盘腿坐在学校的塑胶操场上，看着周围空荡荡的看台，心里是越发迷茫。
是的，和姚辰邈交谈过之后，她的心结似乎是解开了，当她坐在座位上看题目时，眼前至少不再是姚辰邈的那张脸，但是她发现她仍旧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思。眼前虽然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但是耳朵旁边还是会响起一些杂七杂八的聒噪。
她到文科班已经很久了，按照她的性格，应该是一两天就可以和别人打成一片的，但是实际上，她目前为止就和冉旭彬交流比较多，和其他人基本上都没有说什么话，甚至她连其他人的名字都记不全。
当她听见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觉得他们在议论着自己。早恋、堕落、勾引、痴呆……楚清扬可以想象到他们是怎么评价自己的。
而老师们的态度也变了不少。从前，她进老师办公室，老师们对她是格外亲厚，时不时还会给她硬塞点什么吃的，但是现在，她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而已。如果不是这些变故，她是不可能知道自己原来从前是得到了这么多偏爱的。
不过这样也好，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清扬，你怎么不去考试？”王老师的声音响起。
楚清扬抬头看着王老师，想了很久，才慢慢说：“就是不太想考了。”
“是因为刚来文科班不是很适应吗？没关系的，先去考考看嘛，有很多不知道的也没有什么关系。”王老师学者楚清扬的样子，吃力地盘腿坐在了楚清扬的对面。
“老师，我……”楚清扬看着面前这个快到半百的老师，心里越发难受。刚刚的悲伤的情绪还没有褪去，便又一次涌上了心头。
“你是怎么想的，可以全部告诉我。”王老师看着楚清扬，说。
“老师，我觉得我这辈子完了。”楚清扬鼓起勇气说。
王老师并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等着楚清扬说话。
“我早恋，做了这么错误的一件事，因为自己的小脾气毁了另一个男生的一生，被所有人指指点点，我心里所想的梦想也实现不了，我还学了这么一个智障的科目，我……”楚清扬说不下去了。
“清扬，这不是错误，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意外。”王老师轻轻说。
楚清扬没有回话。
“清扬，你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楚清扬抬起头。
“喜欢一个人，这不是错误。这个年纪也是难免会心动。但是因为年龄和阅历的问题，在有的方面你们或许做不到成年人那么周全，但是这并不是错误。这只能是一个美丽的意外。而且，在这个年纪，你们还有很多机会无尝试，何来的毁掉后半生呢？”
老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别人说看法那只是别人的看法，又或者狠毒事情只是你自己心里想的，他们可能根本没什么看法，何必为了这些事情难过伤心呢，没有必要在乎的。”
“但是每一个人都是活在社会中的，所谓的可以为了一个人儿背叛全世界，那只不过是小说里面的意淫而已，怎么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呢？”楚清扬反驳，“而且，所有人都说了，文科就是笨蛋才会学的东西，我现在学了不就是笨蛋吗？我以后能干什么啊？有的时候，一个错误真的可以毁掉一个人的所有的。我做不到无视别人的评价，我真的做不到，老师，这太难了。”
“学什么，这可智商没有关系，只关乎个人的兴趣。给这些东西贴上标签只是人们一时的狭隘。当你脱掉有色眼镜之后再去看看自己现在学的东西，再做判断，也不迟啊。你可以学你想学的东西，但是清扬，不要在还没有看到其他东西前就认定了自己只会喜欢眼前看到的事物。对于你们来说，未来已经不是一条直线了，更像是一个立方体的架子，你可以左爬爬右看看，去拐角找一找，说不定适合你的就在那个点上。”
楚清扬沉默了。
王老师拍拍清扬的肩，站了起来：“这个假期你可以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想一想我说的话，有空也可以和我谈谈心。”
走了两步，王老师又转了过来：“清扬，不论别人怎么评价，怎么议论，不论你学什么，都没有关系，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
说完，王老师终于转身离开。
楚清扬在操场上做了很久，久到她听见了文综考试的结束铃声。
“楚姐？”铃声刚响，冉旭彬就到了清扬身边。
“你怎么这么快？不是刚刚才交卷吗？”楚清扬问。
“我这不是提前交卷了吗？”冉旭彬挠了挠头。
“哦。”清扬轻轻“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楚姐，今天是期末考试最后一天，你不准备放松一下吗？”
“怎么放松？”楚清扬抬了一下头。
“出去逛逛啊什么的，都很好啊。”
“不了。没有兴致。”楚清扬背起书包就要走。
“楚姐！”冉旭彬拉住楚清扬的袖子：“就出去玩一晚上放松一下嘛。”
楚清扬甩开冉旭彬的手：“我现在只想回家睡觉啊。”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精神焕发。”冉旭彬神秘兮兮地说。
楚清扬听到冉旭彬这么说，犹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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