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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婉君大脑一瞬间空白了。
附中的大门打开，考生从门里成群结队地走出来。
“居然作弊？”
“作弊就算了，还被抓住了，真是恶心。”
“既然成绩差就别来考试啊，真想不通怎么让这样的人来考试的。”
“你说那个打人的男生和那个女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啊？”
“谁知道呢？林子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罗婉君一边听着身边一群一群不认识的面孔议论着姚辰邈和楚清扬，一边机械地逆着人流往附中里面走。
最后再附中操场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楚清扬和姚辰邈。
“邈邈，清扬。”
楚清扬和姚辰邈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姚辰邈的手在不停地颤抖，楚清扬的一只手抚着胸口，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听到罗婉君的一声“清扬”，极力压制自己情绪的楚清扬再也忍不住了，她“哇”得一声哭了出来：“阿姨，对不起，是我不好……”
罗婉君上前想抱住楚清扬：“阿姨相信你，清扬你是不会作弊的，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们都相信你的。”
楚清扬泪眼婆娑地推开罗婉君想要来抱住自己的胳膊：“如果不是我，姚辰邈就不会被取消考试资格了。”她看向姚辰邈：“你去找考务处吧，道歉，认错，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就算不恢复你的考试资格，至少也不用拿处分。”
“楚清扬，你现在还觉得我在乎这个考试吗？你比考试重要得多！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你不在乎考试，我也不在乎。但是我在乎的是你做出的选择！在乎的是你因为我丢了这样的一个机会！”楚清扬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就转身跑开了。
“邈邈，你快去陪清扬啊！”罗婉君想去追，但是自己的儿子情绪也不稳定，她不知道应该怎么两全其美。
姚辰邈狠狠在旁边的树上锤了一拳，但是疼痛并没有让他找回理智，他恨自己，如果自己足够强大，是不是楚清扬就不会受这样的委屈了？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问题。
罗婉君花费了很久，才让姚辰邈慢慢回归了平静。她带着姚辰邈回到住处，却发现楚清扬已经收拾了东西离开了。
“她到底要怎么样？难道她还以为这个考试对我很重要吗？”姚辰邈烦躁地打开手机给楚清扬打电话。
这个时候的楚清扬已经上了往返L市与B市的班车。她看了一眼屏幕，看到上面写的“辰邈”两个字的时候本来想直接挂断，但是想了想，已经按上去的手指又松开了。她把手机调节成静音模式，放到包里后就不再理会。
她靠着车窗，大脑里面是一片空白。
让她难以接受的，其实不是姚辰邈的行为，而是她自己。是，她知道，对于姚辰邈来说，去不去附中，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一样能考上好的学校，但是为什么要是因为她呢？
她看到郑元坤因为盛梦逸而转去音乐附中的时候，她是有一些羡慕的。毕竟有一个愿意为自己放弃一切的“王子”，是每个女孩的心愿。那个时候她还不能理解为什么盛梦逸因为郑元坤的这种行为感到不快，她还问过姚辰邈，如果她是盛梦逸，姚辰邈会不会想郑元坤一样。
但是真的当类似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为什么这么难受呢？
她有一种自己是一个累赘的感觉。
她在为自己生气。
姚辰邈打了十几个电话，楚清扬都没有接听。
他想把手机狠狠摔倒地上。
“邈邈，咱们接下来去哪儿？”罗婉君试探地说。
“回家。”
姚辰邈冷冷地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出门了。
周老师这个时候也是焦头烂额。
“康康，怎么了？”
徐晗莘看着周康的表情，问。
“学生作弊。”
“谁啊胆子这么大？”徐晗莘一边翻着架子上的衣服一边问，挑出来一件在自己身上比划着，“这件好看吗？”
“就是之前给你说过的，早恋的那两个。”
“那这不是正好，可以好好教训一下他们两个了。”
“这两个孩子怎么可能作弊呢？”周老师有点想不明白。
“谁知道呢？”徐晗莘说。
“我今晚回去得给他们家长说一声。”
“今晚不是说好陪我去唱歌的嘛？”
“那就明天。”
楚清扬回到家，打开家门，一句话不说就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清扬怎么了？你昨天不是去考试了吗？不是要考两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楚清扬的妈妈隔着门问。
楚清扬不回答。
“清扬，没考好就没考好，以后努力就行了。”
楚清扬还是没有回话。
“是不是出什么其他事情了？”楚清扬的父亲悄悄问。
“清扬？清扬？”楚清扬的妈妈敲敲门。
一个软软的东西砸到门上：“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楚清扬把枕头砸到了门上。
门口的父母终于安静了。
楚清扬闭着眼睛靠着墙坐到了地板上。她要好好理一下事情的经过。
她什么也没有做，考试的时候，脚边就出现了一个有着自己字迹的纸条。这个纸条绝对不是自己装在衣服兜里的，绝对不是从自己身上掉出来的。她楚清扬也没有弱到连一个等比数列的变形公式都记不住的程度。
但是这个纸条千真万确是自己的。
而且上面是自己的纯蓝墨水，也绝对不是复印件。
所以一定是一个动过自己东西的人。
想到这里，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她从书包里翻出了自己的数学笔记。在数列这一章的预习笔记里，是有自己推过的公式的记录的。但是因为这是自己在预习的时候就搞定的知识点，所以她后来也没有再翻看过这几页。
她把笔记翻到这几页，果然，里面有一小条被撕下来了。
正好是这一页的最后一行，等比数列求和公式变形的一个形式。
“你要不给周老师打个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孩子怎么回来成这个样子了？”楚清扬爸爸问。
“这是周末，等周一的时候打吧。”
“也行。”
数学笔记……数学笔记……
谁借过自己的数学笔记啊？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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