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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客官请坐。”
丫环将他们二人领到椅子上坐下之后就退出了房间。青柠看向抚琴女子，只见她眉目微垂，一双灵动的纤纤玉手在琴弦上随意抚弄，幻化成婉转动听的琴声。白皙娇美的面容恬淡闲适，似乎完全没留意到他们二人的到来。
直到一曲奏罢，抚琴女子才款款向他们走来，一袭青烟色的罗纱将她衬得超凡脱俗，气质如仙。若不是处在寻芳楼，青柠还以为她是哪一大户人家的小姐。
女子嘴角含笑，走到他们二人面前，拿起茶壶正要给他们斟茶。
青柠伸手挡住。
“我们不是来听琴，也不是来喝茶的。”
女子并没有因为青柠不近人情的话语而生气，只是垂眼顿了一下，之后将茶壶放回原位。她在青柠对面坐下，一双明眸从青柠看向萧寒，又回到青柠身上，嘴角始终带着微微笑意。这个笑既不卑躬屈膝，又不曲意迎合。
“不知二位找玉锦，所为何事？”
“你可认识张琼？”
“姑娘说的可是驻守黑木关的张家军的主帅张琼将军？”
“没错。”
见到玉锦之前，青柠对张琼与青楼女子有瓜葛是怀疑的，而见面之后，青柠才知道，这位玉锦姑娘与其他那些胭脂俗粉是不同的。
“谈不上认识，张将军是一介名帅，玉锦不过是一名红尘女子，不敢高攀。只是张将军曾于我有恩，玉锦一直铭记于心。”
“你这两天可有见到他？”萧寒问。
“自从张将军去了黑木关，玉锦便从未见过他了。”
玉锦神情坦荡，看着不像是在说谎。
“他没有找过你吗？”青柠还想再确认一遍。
玉锦垂眼，轻轻一笑。虽然只是嘴角微扬，但那微不可闻的笑容里却带着自嘲和悲凉。
“玉锦自知不是什么重要之人，张将军公务繁忙，未必记得玉锦。”
“玉锦姑娘刚刚说，张将军曾有恩于你，能否请姑娘细讲？”萧寒问道。
玉锦望着面前的二人，一双明眸染上一些悲伤，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那些都是陈年旧事，恕玉锦不想再提起。玉锦只能说，玉锦这条命，是张将军给的。”
青柠和萧寒互相望了一眼，虽然玉锦没有详说，但从她的神情来看，那许是一段极其痛苦的故事。
青柠和萧寒走后，玉锦站在窗前，目送着他们的背影。
“你觉得这玉锦姑娘的话，有几分可信？”
青柠疑惑地看向萧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玉锦姑娘虽然气质脱俗，但究竟是风尘女子，逢场作戏是她们的本事。”
如果不是萧寒的话，青柠早已把玉锦的话全然当真。虽然玉锦也是寻芳楼的人，但青柠并不厌恶她，甚至有几分好感，因此，她并不能全然相信萧寒的话。
“我觉得，玉锦姑娘不像是在说谎。”
萧寒知道，青柠之所以这么说，是她以前从未接触过青楼这种地方，再加上刚刚那位玉锦姑娘，说话条理清晰，语气真诚，不卑不亢，的确很容易让人相信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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