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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下过一场雪，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有些树的枝丫上还挂着雪花。即使没有风，当寒冷就像早已凝结在空气中，凛冽彻骨，无处不在，无处可躲。青柠的身上披着一件墨色雪衣斗篷，萧寒走在她的身边。两人沿着花园的回廊慢慢的走着。
三天前，她率先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在床上躺了十天，早就浑身舒服，只是大家都以她身体未复原为由，不准她下床。好在她恢复得快，终于在今天获得了出来散步的许可。
走了将近有一刻钟，萧寒怕青柠挨不住，看到前方有一条长椅，提议道，“到前面休息一下。”
其实青柠自己并未觉得累，但她知道萧寒是关心自己，便点头同意。
两人在长椅上坐下。底下是一方池塘，由于宫里的公公会定期往吃糖里放温水，因而池塘里的鱼儿们似乎并未感觉到冬日的寒冷，依然在里面自由自在地游动。
青柠的心里还记挂着君雨嫦。流云大师说过，君雨嫦会在三天内醒来，而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不用担心，雨嫦一定会没事的。”
青柠抬头望着萧寒，她发现萧寒似乎越来越能看穿自己，而自己在萧寒面前似乎也越来越放松、越来越信赖。
“难道你还不相信流云前辈吗？”
“我当然相信流云前辈，只是看到雨嫦躺在那里，心里不免难过。”
萧寒拿起青柠微凉玉手，合在自己手中。
“我知道，不过你也才醒没多久，不要操那么多心，有流云前辈他们在，你大可以放心。”
萧寒说得对，以目前的情况，就算她再担心，也帮不上什么忙。她望着萧寒，她看到了自己在萧寒眼中的影子。也许他们曾经好几次这样对视过，可是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如此坦荡，如此心安理得，第一次觉得他们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时光。
“为什么你越来越懂我？”
放在以前，青柠绝不会主动问出这样的话。可是经历了一次换血之术，她感受了血液从她身体离去，感到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消失。现在的她再也不会觉得这些话难以启齿。
“不是我越来越懂你，是你在我面前，越来越放松自己。青柠，在我面前，你无需隐藏自己，你可以展现你的喜怒哀乐。”
青柠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笑。也许是笑了，因为她看到萧寒眼中的那个影子笑了。
萧寒揽过青柠，青柠顺从地倚靠在萧寒厚实的胸前。
“我好像从来没觉得这么开心过。”
“我希望你每天都开心。”
“谢谢你为我做那么多。还有，”青柠停顿了一下，“这些天以来，让你担心了。”以前，她绝不会考虑这些，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萧寒在为她担心、奔波，她就觉得愧疚。
“只要你没事就好。”
萧寒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青柠笑着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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