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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英眯着眼睛捂着鼻子,说起话来也是含糊不清,“你确定满城的撒石灰又洒水的有用吗?”
马度摊摊手,”生石灰还是挺好用的,而且还便宜,还有从明天起派人到湖里跟河里捞死鱼。【最新章节阅读..】”生石灰和水产生的碱性物质,可以破坏病毒的蛋白质、核酸,抑制病毒的生长繁殖,也能杀死水里的蚊子幼虫,作用总归是有的。
“对了,现在有多少人了?”
朱文英小声的回道:“有九个人了,其中有四个都是和第一个发病者同一个营房的,还有个是三个是别的营房的士兵,另外还有两家是城中的百姓,这两家住的和城墙比较近,现在他门的家人也被隔离了。”
朱文英指的当然是感染疟疾的患者,现在洪都城中所有的医疗资源都在大都督府手中,而且大都督府还一直都在免费治病,谁家要是有个生病的人,可以在第一时间掌握。
“看样子,疟疾还是真是从陈友谅军中感染出来的,他现在把人都收到了船上,湖面上蚊子又多,有他头疼了。”马度又问,“这些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中国的疟疾大多都是间日虐,发作起来不像非洲的疟疾那样猛烈,但是一样的折磨人,在没有有效药物情况下,只能在病痛中苦熬,每次发作都是在闯鬼门关,熬不过去就是只有死亡,即使病情平稳下来,也可以随时复发。
朱文英愣了一下,无奈的笑了笑,“还能怎么样,按照你说的隔离了,定时的送饭送药过去,能不能熬的过去全看老天爷,你去了也救不了他们。”
“我明白,其实我也怕死的紧。”疟疾对马度来说也是一种陌生的疾病,后世里活了二十多岁,也没碰到得疟疾的病人。
相对于天花、霍乱、鼠疫这些可以有效预防的传染性疾病,连疫苗都没有疟疾在他心里其实更加的可怕。s3();
王二保在码头上扛过包的,身上也是有一把子力气,但是装了一天的窑也是累的不行,那可都是大块石头,官府的米粮果真是不好挣,到哪里都要玩命。
至于开窑要到明天早上等窑冷下来才行,不然这大热天可是要中暑死人的。还好大都督府说话还是很算数的,日头西斜的时候他终于领到了白米,拎着手里沉甸甸的袋子往家里赶,看那婆娘说话还敢阴阳怪气的。
他走得很急,因为告示上说的很明白,每天酉时前就不许上街,酉时正就要紧闭门窗不许再出门,至于拉屎撒尿只能在马桶解决。
没有马桶?大都督府会发给你,崭新的马桶,王二保觉得比他们家里的水桶都要好,可惜的很。
大街上烟雾缭绕,不是失火了,那是在用艾草熏蚊子,家家每天傍晚都要熏蚊子,至于为什么王二保不知道,反正大都督府让这么做的。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结果就是砍头,有先例在前,王二保不怀疑大都督府会因为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而要人脑袋。毕竟官府没有理由就要人老命的事情也多了去了。
反正艾草这个东西不值钱,每年端午家家户户都要到郊外割上一些艾草储存起来,这是习惯,他家的艾草在房梁上放了一年都要发霉了,放着也是浪费用来熏蚊子正好,家里的小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安生多了。
前方的拐角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不用看王二宝就知道是巡逻队。前一段时间听见这样的脚步声,他就觉得亲切,总能拉上一个队员帮他家干干活。
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发怵,即使街道很快,他还是不由得让开,在街边站定,等对方先过去。
巡逻队的衣着打扮和往常不一样,头上的斗笠多了薄纱zhao pian,身上也多了一件长长的斗篷,库管袖口都用细麻布缠得严丝合缝,就连手上都套了一件奇怪的东西。反正全身不露一点的皮肉。
王二保不明白,又不是大家闺秀,为什么要把自己包裹的这么严实。他觉得有点好笑,又觉得这身奇怪的装扮再加上那整齐的队形和有力的步伐,有点神秘威武、
“时辰不早了,不准在街上滞留!”领头的冲着王二保喊了一句。
他顿时觉得有些猴头发干,紧张的有点不会说话了,“俺、俺给大都督烧窑去了,刚回来!”
他话没说完,那群人已经从他的眼前走过去了,似乎没把他放在眼里。王二保撇撇嘴,“有什么好神气的!”可还是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
他加快脚步赶回自家所在的巷子,洗刷干净的马桶已经放在他家院子门口,“懒婆娘也不知道往屋里拿!”他提了马桶进了院子。
婆娘从屋里冲出来,“当家的你去哪儿了,俺还以为你让巡逻队抓走砍了脑袋。”
“俺是给大都督出力干活去了,他们还能砍我!看看这是啥!”王二保把粮袋子扔到婆娘怀里。
“哎呀,这么多白米,在你二叔家借的。”
“这是我给大都督出力干活得来的,一天挣得比他们那些巡逻队员多了去。”
“真好!吃饭了没有,我去给你做饭!”婆娘顿时变得殷勤起来。
“这个点了,还做啥饭来不及了。中午大都督管了饭,管饱,我一连吃了三碗干饭,还浇了肉汤,我肚子现在还涨着呢。别做了能省就省着些……“
咣咣咣……巷子里传来密集的敲锣声、
“巡逻队的又在四处扒墙头,赶紧的进屋!“
“快些当家的!“
“马桶,马桶还没拿哩!“
站在城头上看着烟气弥漫洪都城,也就古代的老百姓禁得起如此折腾,只要有口吃的他们就不会造反。如果换成后世的国外,估计已经开始往市政府扔汽油**了。
“哈哈……”朱文英大笑,“小度看到没有!陈友谅今天点了一艘船。“
“我看到了,他已经开始圈杀自己的士兵了。到底是枭雄,有几分的狠心肠,也许这是他唯一能够自救的办法了!“马度看看天色,把缝着薄纱的斗笠带在头上,”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大人,小心!”张五六猛的把马度护在身前,“有蚊子!”
谢谢摸楼上的脸abahai我爱祖国爸爸老小郭吹来东风…………作者这两天一直在外面跑没有电脑在身边,收集不到更多投票的名字,请诸位见谅,谢谢每个给我投过票的人。今天欠下的的一章,明天补上吧
第063章 援军至
洪都城里越来越多的疟疾患者开始出现病症,在经历了半个月的潜伏期之后更是开始集中爆发。【..】
最多的一次,一天之内有二十几人出现病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绝大多数都被隔离开来了,否则蔓延开来,将是以几何基数的增长。
在集中的爆发之后,出现病症的人数却随之锐减,可见那些苛刻的措施,还是起到了效果的。
洪都城里的人也不是傻子,这么大的动作早有人意识到城中染了瘟疫。有一个富商三更半夜的跑到水门hi l士卒,要求出城。
富商全家立刻被送进了监牢,至于他的家当都被送进了大都督府,包括他俊俏的小闺女。
洪都的有见识有经验的明白人多了去了,可是在疫情没有大范围的扩散引起恐慌之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大都督府不会介意再拿几个人头作法。
尤其是在疫情得到了有效控制之后,很多人反而越发的配合那些苛刻的措施。
甚至有聪明的人发现这些措施都是在针对蚊子,意识到蚊子才是疫病的来源,跑到大都督府献上很有效的驱蚊药方,只说为了大都督能够睡个好觉,决口不提疫病的事情。
那位富商看得虽然明白脑子却不够聪明,可惜了他偌大的家业和漂亮闺女都便宜了朱文正。
大都督得了美人又得了财产,关键是疫情被控制住了,那叫一个心怀大畅,时不时的就陈友谅的笑话。
“今天陈友谅没有烧船吗?”大都督显得有点失望。
马度道:“陈友谅大大小小加起来也烧了五六艘船了,估计疫情控制的差不多了。不然前两天哪里有心思过来偷城。”
前天夜里陈友谅派了小股的精锐过来偷城,可惜被揍的很惨。
朱文正嘿嘿的笑道:“陈友谅一定是看洪都城里,每天都是烟火四起,以为城中乱做一团,想不战而胜哩。”
朱文英笑道:“他可能以为咱们是在烧尸体,却不值得咱们是在驱赶蚊子,呵呵……”
邓愈道:“攻城不克,又染上瘟疫,估计他的粮食也不多了,几十万人的粮食可不是那么好满足的。此刻汉军士气已泄,若换做我是陈友谅,早就回武昌重整旗鼓了,也不知道他还等什么。”
马度道:“当然等着跟吴国公在鄱阳湖一绝雌雄了。连番大战对我们来说损失惨重,对他来说尚未伤筋动骨,就算他的兵力战船再少三成,实力也在吴国公之上,怎么可能灰溜溜的回武昌。”
朱文正皱了皱眉,“距离张子明报信已经很久了,叔父的大军怎么还没有来,不会出什么变故吧。”
这一段时间他都在忙活着处理疫情,又没有陈友谅围城的压力,他差点都快把朱元璋来援的事情忘了。
马度心说:“没几天了,现在应该在路上了吧!”
七月十六夜,一直游弋在洪都附近的汉军巨舰突然的撤离东进,城中士兵无不欢欣鼓舞。不等天亮朱文正立刻派出大批斥候从水门出城,一边查探汉军动向,一边打探援军所在。
狗子是已经中队长了,手下有百人,按理说就是个百户,斥候这种事情原本是轮不到他来做的。
可是连番的战斗,让城中的老兵损伤太多,不得不从新兵之中征调一些,当都尉大人问有谁在腌货行当过伙计,狗子立刻举手表示自己在腌货干过,于是狗子立刻成了一名临时的斥候,他的任务就是寻找援军,并和援军接头。
并不是腌货行的伙计有多么优秀,那是因为腌货行的伙计,常常要跟着掌柜到鄱阳湖里向渔民收鱼,甚至独自的完成收鱼的工作,经常在湖中往来对湖里的情况相对熟悉。
朱元璋所带来的援军定然不少,目标应该很大,可鄱阳湖更大,烟波浩渺绵延数百里,湖岸线就有三千多里,于是找一个熟悉湖中情况的人就很有必要。
可狗子不是,他虽然在腌货行干过,可笨嘴拙舌为人又有些木讷,掌柜的带他去了两次,就不让他去了,一直呆在城里负责拣鱼杀鱼,说是伙计,其实就是个小工。
当然这不是狗子的错,是朱文英的错,是他没有说清楚,不过后果却要狗子来承担。按照都尉大人的指示,他们需要绕过陈友谅的舰队,到鄱阳湖的东岸寻找,那是援军最有可能待的地方。
斥候有很多组,可是要寻找援军自然要分开。在是跟其他的斥候分开后,狗子很快就陷入了茫然,不过他知道那泛起鱼肚白的地方就是东方,往那边走应该没错的。
于是在狗子的指引下,他们很快就和汉军的一组斥候遭遇了,划船的老兵一下子就被对方给射死了,狗子大怒,立刻反击。
有他这个神枪手在,根本不用其的队员开枪,两枪下去就是干掉两个汉军斥候。汉军斥候吓得立马掉头,可是狗子这群不怕死的,不趁机逃走却掉头追赶,直到把他们一一的射杀
“黑子,把他们的弓箭刀枪铠甲都拿上,可以化了造枪管哩。”到底是穷人家长大的孩子会过日子,之前他们一直在城头上打仗,还是第一次有机会缴获敌军物资。
“吴队长,衣服还要不要?”
“也拿上吧,估计都尉大人不要这个,咱们可以拿回去给家里人穿。”
“银子铜钱要不要!”
“拿上,不过记得要交公。”
“要不,咱们把船直接开走得了。”s3();
“这个不行太累赘,就把船桨带上吧,还有木盾虽然挡不了枪子,挡弓箭还是可以的。”
到最后除了一艘船和几具光溜溜的尸体,什么都没有给留下。
“吴队长,又有一艘敌船船过来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干他娘的!弓手交给我,另外的你们来!”
“吴队长,又来了好几艘船,怎么办?”
他们几个一直打枪放炮的,不招人过来才怪。
“干……赶紧的跑吧!”
后来马度知道这件事情,不由得感叹初生牛犊不怕虎。朱文英也是,这斥候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难道认识路就行了,更何况是个不认路的。
完成任务难道不比多杀两个敌人更重要,这些新兵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士兵,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也亏得那天清晨湖面上雾气很大,狗子和手下三人一人一桨的猛划,硬生生的逃了出去,当时陈友谅的主力巨舰和他们不过十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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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张五六说的
七月六日,朱元璋率二十万大军沿江西上,号称四十万。【..】
七月十六日进入湖口,陈兵东岸与汉军隔湖对峙。
夜色已深,朱元璋在与部将谋士商议完军事之后,一直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在船上睡觉就是不踏实。”他掀开帐子,进了前舱,见桌案上还放在半壶残酒,抄在手里到了甲板。
“国公!”甲板上的守卫的亲兵立刻单膝施礼。
“做你们的事,本公透透气,韩成呢?”韩成是朱元璋亲兵头子,任帐前总制,亲兵左副指挥使,一般都是随他左右很少离身,见韩成不在,随口一问。
“韩总制被徐右丞的亲兵唤走了!”徐右丞指的自然是徐达,前年由枢密院佥事升任中书右丞,朱元璋麾下的武将很多都是领的文职,地位越高的武将越是如此。
“要不要属下把韩总制找回来。”
“不用,忙你的。”朱元璋拎着酒壶上了舱顶,抬头仰望,皓月当空,映在湖中犹如一轮玉璧,妩媚动人。夜风乍起,吹皱了湖面,那一轮的璧玉随之又化作粼粼的波光。
朱元璋下意识的抬头西望,茫茫的夜色之中什么也瞧不见。但是他知道,那里有他最强大的敌人。
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若是说是没有担心那是假的,毕竟陈友谅的兵力几乎是他的两倍,又有艨艟巨舰数百艘,再看看自己手下的舟船实在寒酸的很,不多的几十艘巨舰还是龙湾之战时俘获陈友谅的。
想到龙湾之战,老朱心头不免多了几分得意,那可是他打难得的漂亮仗,吃了那么大亏陈友谅应该不会再轻易上当了吧。
老朱的眉毛一拧,对着壶嘴喝了一口。“呵……”他长长的呼了一口酒气,心头的压抑才稍减。”
“文正,文英,邓愈应该能逃出来的吧?还有那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他出了不少力,但愿他不会被陈友谅抓到,不然秀英还不知有多伤心哪。”
上次在应天见到洪都派来的张子明,据他所说陈友谅在洪都城下接连受挫,士气不振,粮草不济,这才促使他出兵来援。不过召集兵马筹备粮草,耽搁了太久,怕是朱文正顶不住陈友谅的猛攻。
朱文正能拖住陈友谅没去攻打应天已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至于洪都能不能保住,他并不是多在乎。一进湖口他就派了检校去打探洪都的情况,只是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让他心忧不已。
他对着壶嘴,把剩下的酒一口气喝了一干二净,拎着酒壶正要下去,就听见甲板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是韩成的。
“本公在舱顶!”
“我以为公爷睡了!”韩成站在仓下,看他身材模样跟老朱都有几分相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哥俩儿。
“睡不着,在船上睡觉总是不踏实。天德找你什么事?”
韩成一拱手,“正要向国公禀报,徐右丞麾下士卒巡逻时抓到四个斥候……”
“哦。呵呵,陈友谅倒是比我还心急。”
“公爷,不是陈友谅的斥候,是大都督朱文正的斥候!”
“文正在哪儿!”
“大都督尚在洪都,陈友谅没有攻破洪都!只是……”
“哈哈哈……我就知道驴儿能干,把那四个斥候叫过来,我要亲自问问。”
“国公莫急,只是这四个人的身份存疑,消息也不知道真假。”
“难道没有大都督府的腰牌或者印信平整?”
“有倒是有,只是……怎么说呢,你亲自瞧瞧就明白了!”
老朱换了一件常穿的紫袍,坐在帅案后面,两排带刀的亲兵立在两侧,韩成站在帅案一旁,场面显得十分严肃。
“一二一,一二一……”随着铿锵有力的号子,甲板上响起整齐的脚步声。
朱元璋就见一个人挺胸抬头的朝着舱中走了过来,不对!是四个!等走近了他才发现,是四个人排着一条纵队走过来的,只是他们都做着相同的动作,队伍又排得整齐,这才以为是一人,不由得有些惊讶。
四人一直走到和老朱七八步远的地方,兜了半个圈,立刻就变成了横列,也没听清楚那领头的喊了什么,四个人身体一转,就和他变成面对面了,看得老朱一阵眼花。
“立正!”
“敬礼!”
只听见啪得一声响,四个人猛的把手搭在帽檐上,动作太突然,两侧亲兵紧张的都把刀子抽出来半截。
四个人就这样抬着脑袋,呆呆的望着帅案后面的老朱,等着老朱给他们回礼。而老朱也在好奇的打量着他们,等着他们给自己行礼,这样尴尬的等了好一会儿,韩成才苦笑一声,走到帅案前面把手放在脑袋边上,“礼毕!”
四人这才啪的把手放在了裤缝上,两边的亲兵又是紧张的抽刀,韩成连连示意,那些亲兵才把刀放下。
“韩成你刚才这是在做什么?”朱元璋皱着眉问。
“是在替国公向他们回礼。”
“本公给他们行礼?他们还没给本公行礼哪?”朱元璋瞪大了眼睛道吼。
“刚才这个就是!”韩成又拿手在脑袋上比划了一下,苦笑道:“他们说这是洪都的新规矩。”
“新规矩?驴儿就是爱瞎几把搞!”老朱忍不住爆c ko了,可看了看那四个站的笔直的士兵,又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欢,“算了,你们是洪都的士卒?”
“报告!”狗子上前一步,“俺们不是兵,俺们是巡逻队员!巡、逻、队、员!”说着还把身前四个字挨个指了指,老朱刚喝进嘴里茶差点没喷出来,他眼神不错,那衣服上分明写着治安巡防。不识字没关系,不识字的人多了,可是这么卖弄的人可不多见。
“巡逻队员是做什么?”
“报告!巡逻队员主要是负责巡逻抓妖人,平时就是训练,城头吃紧了就要上去打仗。”
“妖人?”老朱一头的雾水。
韩成小声的解释,“妖人就是陈友谅的人。”
“哦,洪都没有被陈友谅攻破吧?”
“报告!陈妖人没有攻破洪都,他打不过俺们,就放蚊子到城里咬人,不过他自己的人也被蚊子咬了,死的比俺们多,就在湖里头烧船,烧了五六艘了。”
老朱快疯了,“什么乱起八糟的,这都是谁给你说的?”
“报告!是张五六告诉俺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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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快到碗里来
“公爷莫急。【..】”韩成走到老朱的身边,附耳小声的道:“属下跟徐右丞商量了一下,估摸着是陈友谅的军中出现了疫病,洪都城里也有人染病,大都督为了安抚百姓将士,这说法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陈友谅军中染了瘟疫?还烧了船?”老朱不由得嘴角露笑,没有想到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笑着继续问道:“张五六是谁?”
“报告,张五六是都事大人的亲兵长随。”
“这……这都事大人又是谁?”老朱是难得的勤政皇帝,后来还把宰相大权揽了过来。现在是创业阶段更是事必躬亲,手底下有什么人他一清二楚,可不记得在洪都安排了这么一个官职。
“你真的是吴国公吗?”狗子心中保留了一分的警惕,这群人不懂规矩不说,问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问了一遍又一遍,实在是可疑。
老朱给气乐了,“我当然是吴国公。”
韩成小声道:“属下也不记得有这么个人,八成是大都督都新提拔的,还没来得及提交中书省批准。”
老朱脑中灵光一闪,“你说的都事大人,是不是姓马?有这么高,短头发,十四五岁的年纪。”
“是哩!是哩!”狗子笑道:“国公终于想起来了,您还让都事大人给俺家送过米,给俺娘治过病哩,俺爹说不能忘了国公的恩情,还在家里立了您的长生牌位。”
“报告,俺家也有公爷的长生牌位。”一旁的黑子不愿意让狗子独自抢了风头。
长生牌位?老朱虽然心中欢喜,但还是觉得有点脸上发烫,。他确实有少许的惠民举措,比如屯田就是为了减少治下百姓负担。
可打仗毕竟是一件烧钱的事情,赋税还是挺重的,只是没像蒙元朝廷那样提前征收几年的税,搜刮的那样狠罢了,这一点上他远没有张士诚做的好。
尤其是被朱文正手握军政大权的洪都,他跟朱文正虽是叔侄,可年岁相差不大,对朱文正的性子再了解不过,他手里可有一沓洪都检校递上来的黑材料。
洪都的百姓会给他老朱立长生牌位?可看这四人憨直,又不像是再说谎。s3();
老朱皱着眉问,“你们都是马都事的兵吗?谁教你们这么那么样走路的,就是你们进来时候的那样。”
“报告国公,俺们不是兵,是巡逻队员,巡!逻!队!员!”狗子再次指着胸口的字,大声的强调。
“好好好!你们是巡逻队员,谁教你们走路的?”
“是都尉大人?”
“是朱文英吗?”老朱无法想象,朱文英可是他看着长达的,有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过,要是有这个本事早献宝似得拿出来了。
“是哩,就是朱都尉,有时候都事大人也过来指点俺们,有一次来我们营里站军姿,一站就是一个下午,身上夹得纸片片一个都没掉,大家都佩服的很。都事大人医术好的很,还给俺治过伤哩,这么长的口子,几天就结疤了,也没化脓!”
“哦,给我看看你的伤。”老朱来兴趣。
“真?”狗子难为情的解开腰带退下裤子指了指大腿。
“过来!”老朱招了招手,狗子只好提着裤子凑了过去。老朱拿着油灯仔细的看了看狗子腿上的伤疤,“把裤子提起来吧,马都事还教过你们什么?”
“教过咱们打枪,听都尉大人说都事大人的枪法可好,隔着一百五十步差点把陈妖人打死了,小的就不行了,三十步内还有点准头……”
“等等!”朱元璋连忙的打断,“你是说马都事差点把陈友谅打死了?”
“是哩,到底还是没打死。不过后来咱们大伙一起开枪把陈妖人的儿子给打死了……”
“你是说陈友谅的儿子被你们打死了?”
“是哩,听说还是个太子!”
老朱越听越是欢喜,陈友谅攻城受挫,军中出现瘟疫,太子被打死,又缺少军粮补给,他完全可以想象汉军的士气低落到什么程度。
他还让人给狗子搬了一个凳子,听狗子慢慢讲。
“陈小妖人打不过俺们,就在人群里头放冷箭,赵元帅腰上挨了一下,听说箭头射进去这么深……”狗子拿手比划着,看长度绝对超过一尺。
老朱听得眼皮直跳,“赵德胜死了!”
“没死!前两天俺巡逻的时候,还瞧见赵元帅在东湖边上遛弯呢。听赵元帅的亲兵说是都事大人把赵元帅被射烂的腰子取出来了,还给他输血续命……”
“后来那陈小妖人又想阴大都督,多亏了都事大人,算出陈小妖人的方位,大家一起开枪,把那一大片人都打得稀巴烂……”
“听说都事大人在墙上画了许多的符,才算出来的,那些符现在还在哩,俺都不敢看,看得久了脑袋就晕……”
……
老朱笑呵呵的听着狗子说的每一句话,心中却是波涛翻涌。那些让他惊异的事情,每一件都有马度的影子,或是在人前,或是在背后。
到底什么人!哪里来得那么多乱七八糟又不可思议的本事。可他想到马度出现时候的情景,心中又释然了。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人,有这点本事很奇怪吗?
听到这几人个人来的时候还和汉军斥候干上了,干掉了十几个汉军斥候,自己只战死一个,老朱起先还不信。可韩成却说几人的船上确实有十几套的w qi和汉军的军服。
老朱又惊讶又惊喜,还让狗子拿了火绳枪来试射,看着三个小陶碗在狗子的枪口下变成纷飞的碎片这才信了。老朱一阵大笑,让亲兵带着肚子咕咕乱叫的狗子他们去吃饭。
等狗子他们出去了,就有一人大步走进船舱,三十岁的模样,一身银甲头戴银盔,身材匀称健硕,行止间颇有威势。
老朱只顾着把玩着手里的火绳枪,头也不抬,“我以为天德看了热闹就回去了。”
天德是徐达的字,就是他麾下的士卒发现了狗子几人,把他们送过来后,就一直等在舱外。
徐达呵呵的笑道:“原本也不想打扰国公休息的,可又好奇国公手下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贤才。”
老朱反问道:“哦?你怎么知道是贤才?”
“属下别的也不懂,有办法把一群大字不识的呆小子练这个摸样,可没见谁有这样的本事。公爷的夹袋里什么有这样的人物,属下竟然一点不知。”
老朱嘿嘿的笑了笑,“还没进我的夹带呢,不过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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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离开洪都
嘭嘭的敲门声,打断了马度的好梦,他不满从床上坐了起来。【最新章节阅读..】陈友谅从洪都城下撤军,终于能踏实的睡个好觉,又被人吵醒心中怎能不恼。
打开门一看果然是朱文英,除了他就没有谁三经半夜的敲马度的门了。
“快些!别让蚊子进来!”洪都城里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没有人出现疟疾的病症了,但是马度还是小心的,毕竟是要命的疾病。
朱文英进门就道:“收拾一下你的东西跟我一起走。”
“三经半夜的去哪里?”马度还想往床上钻,又被朱文英拉了回来。
“当然是有要事,父帅召我们过去。”
马度愣了一下,“你确定是召我们?不是你和大都督或者邓参政。”
“文正哥和邓帅还着洪都城呢,父亲封锁了湖口,陈友谅的粮草进不来就得走陆路,还需要他俩去断陈友谅的粮道。咱们在城中待着也无事可做,过去凑个热闹不是挺好。”
马度犹豫了一下,“好吧!我这就收拾东西。”其实马度是不想去的,毕竟打仗不是好玩的,可想到今后要在老朱手底下混饭吃,不能一上来就驳了他的面子,毕竟老朱还是很记仇的。
“跟着老朱应该还是很安全的吧。”马度这样安慰自己,他要是知道鄱阳湖大战老朱几次遇险,差点丢了小命,马度一定不会去。
在朱文英的帮助下,马度很快收拾好了东西,硕大的军用包裹都交给朱文英背着,一人扣了一顶轻纱斗笠。
“城里都没有人发病了,怎么还要带这鸟玩意儿。”
“随便你,反正你得了疟疾别叫我救你就成,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出了屋门就见老刘和张五六提着兵器背着包裹等在外面。朱文英板起脸道:“可没叫你俩也去。”
老刘低着脑袋,叹了口气道:“小的知道,大人去了国公那边自然有人比俺们照料的周到。小人和五六收拾了东西要回营哩。”
张五六抹着眼泪道:“俺不想回营,俺要跟着大人,呜呜呜……”说着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老刘踹了他一脚,他却哭得更凶了,还不停的抽噎着,没有半点的节制,根本不像是个成年的汉子。
“混蛋玩意儿,大人都要走也不让大人省心。”老刘说着自己也红了眼睛,开始扭鼻子。
“我还没死呢,哭个什么劲儿。”马度从背包里面拿出个小包裹,那是朱文正给他的银子他没怎么花过,加起来也有近百两。
他把包裹塞给老刘,“你俩要是不想当兵了,我给大都督说一声放你俩走,你们回家置办些田产,安生过日子。”
“啊啊啊……”
“呜呜呜……”
话一说完两人哭得更凶了,马度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别哭了!听我把话说完。”他一发火还真管用,哭声顿时嘎然而止。
“你们要是还愿意跟着我,就在这里好好的守着,我会和大都督说一声,不用你们回营。我回应天安了家,就请你们去做护院。”
张五六一擦眼睛,“真的?拉钩!”
两人一直跟到抚州门,非要送马度上船才行,远远就看见邓愈在水门边上和人说话,走近了才发现并不是朱文正。
邓愈见马度到了就向那人介绍道:“这位就是马都事!”
那人立刻上前一揖,“韩成见过马先生!”
邓愈眉毛一挑,发现韩成作的是天揖也不是以官职称呼,心中便知朱元璋对马度的重视。也对,不重视才怪!
邓愈又指向韩成道:“这位是国公身边的韩总制。”
马度没有想到老朱竟然派了亲卫头子过来接自己,有点受宠若惊,见对方如此客气也不敢拿大连忙的还礼,“韩总制客气了,一路上要麻烦你了。”
韩成笑了笑,“这是韩某分内之事,请马先生上船。”
“韩总制稍等,我有几句话要和邓参政讲。”他转过头来问邓愈,“邓参政,大都督没有来吗?”
邓愈的脸色有点怪,“大都督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未能给先生送行。”
“哦,有些琐事,这两个兵照顾了我好几个月,做事还算勤谨……嗯,怎么说呢,还行吧。我想等以后安了家,让他们给我做护院。”
邓愈看看张五六,不由得笑了笑,觉得他实在和勤谨二字沾不上边,“这两人本来就是把手抚州门的士卒,先生能看得上他俩是他们的福气,这事我便能做主了。”
“那就多谢邓参政了!”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马先生请上船吧!”
马度和朱文英韩成上了停在水门旁边的一艘小船,操船的士兵用长篙在岸边一撑就缓缓的驶离。
马度忽然想起什么,站起来喊道:“老刘记得好装甲!”
老刘猛追几步,“小人记得哩,大人放心吧。”
庄稼自然是指的马度带来的两颗红薯,五月份的时候那红薯发了芽,马度把红薯放在水里育了秧苗,就种在了小院子里,再过一个月就有收成了。
同时种下的还有马度挑选出来的辣椒籽,可惜发芽率不是很高,但是也成活了好几株,已经结了不少的辣椒。s3();
邓愈看看从水门中消失的小船嘀咕了一句,“倒是个有情谊的!”
小船沿着水道进了鄱阳湖,马度又登上一艘大船,这才知道朱文正为什么不舒服了,火器营的精锐全在上头了,要是换成马度也会不舒服。
上了船之后,韩成就给马度和朱文英安排了卧室,湖上风大倒也凉快,马度继续的睡觉。
韩成可不敢学狗子直直的往东去,先是向南远远的绕了过陈友谅的舰队,这奔着大军所在的位置而去。
船上的这位国公可是看重的很,韩成可是立军令状的,要是出点岔子就算他是亲兵头子也难免要被砍脑袋。
马度醒来时已经是中午,肚子饿得咕咕作响,船上没啥好吃的,韩成弄了几尾鲜鱼煮了,别有一番风味。原来这家伙是打渔出身,有一手炖鱼的好手艺,吃得马度大呼过瘾。
直到黄昏之时才和朱元璋的庞大舰队汇合,老朱的舰队真的很庞大,虽然人数不如陈友谅,但是船一点都不必陈友谅的船少,没办法谁让他的船小,装的人少。
韩成又带着两人上了小船,在舰队中穿梭,好大一会儿才找到老朱的座舰,让两人等在舱口,韩成入内通禀。
接着马度就听见一阵咚咚的脚步之声,只见一个赤脚的汉子从仓内冲了出来,惊喜的喊道:“阿弟,可想死姐夫了!”
马度心中惊呼,“这是谁!难道是说相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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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原来你是这样的老朱!
马度单薄的小身板被人紧紧的抱着,像是被夹在一副大钳子里,耳边有一个雷一样的声音喊着,“好阿弟,想死姐夫了!”
马度被弄的一脸的不知所措,这特么是谁呀,认错人了吧,快把我松开,骨头都快给你勒断了,他刚要挣扎的时候,就感觉身上一送。【最新章节阅读..】
这人掰着马度的肩膀,瞪着一双大眼,笑呵呵的打量着马度,“哈哈……真像,果真和他阿姐长得一模一样。哈哈……”
马度这才看清眼前这人模样,很面熟呀,跟韩成长得好像呀,难道是韩成的兄弟,连忙的把目光看向跟在对方身侧的韩成。
韩成笑着道:“这是吴国公。”
吴国公?老朱!朱元璋!
马度眼珠子瞪得滚圆,这就是朱元璋?他很无礼的从头到脚的把老朱看了一遍,没有明朝的画像那样的慈眉善目,也没有清朝的画像丑陋猥琐,乍一看倒像是一个农家大哥,质朴之中带着豪气,威严之中透着亲切。
这就是中国历史上得位最正的帝王,大明的开国之君朱元璋!是那个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朱元璋!是那个治乱世开太平的朱元璋!是亡了国都要让康麻子拍一句“治隆唐宋”的朱元璋!
他是个暴君,为惩治贪官宁枉毋纵剥皮填草,为一己之私屠戮功臣,动辄数万血流成河。
他更是仁君,对百姓的艰辛感同身受,朝堂上也常常为之唏嘘垂泪,他制定的一整套的福利体系,种种的惠民措施枚举。
他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纵然满身污点也无法遮掩他的万丈光芒,无论谁都无法否认他是个伟大的帝王!
在马度观察老朱的时候,老朱同样在仔细的打量他。和他想的不一样,马度不是画像上老君身后的俊美的童子,也不是佛祖跟前乖巧的沙弥。
和这个年岁人一样,不过是个瘦瘦小小的少年,只是白净了一些,只是他的眼神为何这般的炽热。
崇拜、敬仰、赞叹、还有很多复杂的情绪,就在他的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这样的眼神其实有点熟悉,在义子朱文英哪里偶尔能看到,但是绝对没有这般炽烈。
一时间两人竟这样大眼瞪小眼的愣着,直到朱文英在一旁小声的喊了一句,“父亲!”
老朱这才反应过来,哈哈的笑了一声,“你看我都高兴坏了!”用大手在马度的肩膀上使劲的拍了拍,又拍了拍朱文英的肩膀,“文英也长大了,能替为父分忧了,走,和你舅舅一起进屋,咱们多喝几杯!”
老朱一手拉着马度,一手拉着朱文英往船舱里走,三人并排往船舱里面走,还一边吩咐道:“韩成,多置好酒好菜,我要和文英好好庆贺一番!”
马度满脸的懵逼,满脑袋的浆糊,这是个什么情况!阿弟?姐夫?舅舅?这些奇怪的称呼跟我有关系吗?
老朱拉着两人直接到了帅案的后面,帅案是一条长长矮几,直接在帅案后面坐下,老朱刚一松手,马度立刻起身,闪身到了帅案下面,拱手作揖,“大都督府都事马度见过吴国公!“
老朱佯作不解,皱着眉问“阿弟你这是何意?”
“国公厚爱让属下受宠若惊,自当竭力以报国公厚恩,只是如此称呼让属下万分不解?”
老朱看向朱文英佯怒道:“文英都过了这么久了,你竟然还没有把事情给你说清楚。”
父子连心哪,老朱一瞪眼,朱文英就知道老朱的意思,连忙的起身请罪,“父亲莫怪,这事情确实没有跟……跟舅舅说。陈友谅围攻洪都,情况十分的危急,里里外外的少不了舅舅的操持。这种事情要是说了,怕要影响舅舅心绪,这洪都可就危险了。”
马度有点脸红,正是有他瞎掺和,洪都才差点就被攻破了。不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老朱突然变成了自己“姐夫”?
老朱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坐吧,阿弟也过来坐,听你外甥好好的给你解释。”老朱拉着马度重新的坐下。
朱文英这才道:“这事情说来话长,舅舅不解很正常。舅舅应该知道母亲是郭元帅的义女,母亲的生父乃是宿州的一位富绅,人称马二公,马二公为人急公好义,常好打不平,后来惹了人命官司……“
”马二公不愿意拖累的了郭元帅,只好离开,可是母亲那时年幼,多日奔波,身体又不好,只得寄养在郭元帅家中……”
马度打断他,道:“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国公夫人的兄弟?”
朱文英开口闭口讲得都是马大脚的身世,马度再笨也知道朱文英想要说什么了。
朱文英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马度疑惑的道:“这话从何说起,我跟国公夫人只有一面之缘,不能因为我们都姓马,就是亲生姐弟吧。”
马度当然很想抱马大脚的大腿,够粗够大够牢靠,可总要弄清楚原因。
老朱笑道:“阿弟是不是有一块阴阳鱼玉佩,上面刻着一个马头?”
马度从衣领子取出那块玉佩递给老朱,“国公说的可是这块?”
“正是!”老朱把那块玉佩捏在手里,用力的摩挲了一下,看看朱文英示意他继续讲。
朱文英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马二公除了好打抱不平,还有一个小爱好,闲暇时就会雕琢些玉器打发时间。曾经就雕一对阴阳鱼的玉佩,其中一只送给外祖母,希望夫妻琴瑟和谐。”
朱文英没有说马二公送给妻子阴阳鱼,其实是希望夫妻阴阳调和,别老给他生闺女,能生个儿子给老马家开枝散叶。
可惜马二公的妻子在生下马大脚之后,身体便一直不好,没几年就病死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这块玉佩是其中的一个?”
“后来马公把母亲交给郭帅,就把其中一个交给母亲,既是为了留念也是为了日后相认,另外一只则在马公身边,可马公一去多年,再也没有了音讯。”
“原来如此!可是天底下的玉佩多了,也许我这块只是相似罢了。”
老朱摇头道:“没有谁会在阴阳鱼上面刻一个马头的,当时马公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才刻上去的。更何况你这只玉佩和夫人的那只严丝合缝,确是一对,而且你又姓马,这实在亲戚肯定是没跑了!哈哈……”
马度心想:“难道爷爷是马二公的后人?”这么说跟老朱也算是亲戚,只是远了一点。马度却不知道这玉佩是爷爷买回来的。
“可……”马度原本想说马二公很有可能丢了或者当了,转手到了他编造的那个子乌须有的母亲手里,有千万种可能说他和马大脚没有关系。
他却止住了嘴,老子难道糊涂了不成,老朱是在和我攀亲戚呀!相对于老朱的臣子,老朱的亲戚实在要幸福多了,当然朱文正这个熊孩子除外,还等什么呢!
马度再次起身拱手作揖,“小弟见过姐夫!”
老朱哈哈大笑:“阿弟好阿弟!”
老朱是功利,马度是功利,唯有马大脚对这段情感是认真的。可是两个功利的人没有谁顾及她的感受,就像是和嫖客各取所需,却跑到别人床上瞎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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