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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医正怎得也来了!”

    “这不是打完仗了吗,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怎么你们也在?”

    陈延嗣苦笑道:“这种差事怎么能少得了咱们这些人,不管谁当家做主都少不了这样的差事,不过医正实在没有到这里来。”

    “我呆在王府闲着也是闲着,过来总能救上一条半条的命!”

    “医正真是仁善,既然您来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您主持吧,我给您打打下手。”

    马度拜拜手,“您经验丰富人头又熟自然由您来主持,不要耽搁时间了,说不准咱们说话的功夫城头上又有人断了气了,请给我安排工作吧。”

    陈延嗣也不是个矫情的人,便道:“那陈某就不客气了!”、

    不断的有士卒从沿着蹬城马道把受伤的士兵抬下来,放在城墙根等着大夫包扎,包扎好了的就会被抬走。要是等不及就断了气的也会被抬走,不过去的却是另外的一个方向。

    马度随便选了一个伤势轻的士卒救治,至于那些伤重的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几乎没有救回来的可能,不如把活的希望留给那些机会更大的,战争就是这么残酷。

    “我救几个张士诚的士卒,应该不会影响战局吧。”马度一边给伤兵包扎,一边胡思乱想。

    杨书平悄悄的凑过来,“你怎么来了?”这家伙真没眼色,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马度接头,马度理他才怪,只好大声的对他说:“滚!离我远点!”s3();

    其他的大夫往这边看了一眼,对杨书平这个庸医指指点点,嘀嘀咕咕,大概就是说之前在王府挤兑马度,现在见马度当了王府的医正又过来巴结,真是无耻,丢整个平江杏林人士的脸。

    马度也是满脸“鄙夷”的躲开杨书平,跑到城墙上面给士卒救治,不屑与之为伍,刚刚的一脚踏上蹬城马道脚下就觉得黏兮兮的。

    是血,城墙上的血顺着都已经多到顺着蹬城马道流下来了,这不是拍电视的时候用的番茄酱,是真的血!陈友谅攻打洪都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夸张过!

    城墙上也有人在给士兵包扎救治,那种粗糙的手法和粗暴的动作马度很熟悉,不用问就知道他们是军中的医匠。

    上了城才明白杨延嗣那些人为什么在城下给士卒救治,因为城上简直是修罗地狱,城下的那些大夫多半是受不了的,也就只有这些军中粗胚,见惯了血腥才不会在乎。

    打眼望去整个城墙上都是尸体,几乎没有下脚之地,残肢断臂,无头尸身随处可见,有的肚子捅穿了,肠子从伤口处淌出来,鲜血混着粪便流了满地。还有不少的尸体在燃烧,散发出阵阵的肉香,可却令人作呕。至于那些被炮弹砸成肉泥的更是惨不忍睹……

    马度把目光转向城外,远远的就能看见城外一里多远的地方,有一群穿着红色军装,没有穿铠甲的人在望车上抬火炮,马度知道那是神机营的炮兵。

    在洪都组建的治安巡防队可以说是神机营的前身,那时候穿的都是黄绿色的衣裳,可是老朱喜欢红色。组建神机营的时候就换成了红色,好在款式没有变,只是把奢侈的铜ni ko给换成了布ni ko,看着有些不伦不类的。可能是为了激励士卒,千户以上的军官保留了黄铜ni ko。

    在炮兵的周围,还有数个整齐的方阵那是火枪兵,之所以没有撤走应该是在给炮兵做防卫,防止城内的张士诚军开门夺炮,而城内的张军似乎也没有抢炮的打算,估计是前几天吃过亏。

    “救救我!”马度感觉有人在拉自己的的下摆,低头就见一个士卒再冲着他哀求,虽然他满脸是血,但是也看得出来他年纪不大,不过十**岁的样子,一根粗大的竹片插在他的大腿上,应该是被简易手雷伤到了,血已经不流了看来应该没有伤到大血管。

    马度对他笑了笑,“放心,你没事的!”,他拿出工具来给这个年轻的张军士卒处理伤口,他的手速在洪都时就被无数的伤口锻炼出来了,从取下竹片处理伤口到包扎也不过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年轻的士卒长出一口气,“我不会再死了吧!”

    “不会了,你好好的休息,等着别人把你抬走吧!”

    年轻士卒微微的摇头,“我不敢闭眼,怕人家把我抬死人堆里埋了!”

    一个医匠突然骂道:“他娘的,这群朱贼拿着旗子晃什么!疯了不成!”

    马度闻言向城外望去,只见数杆红色的旗子在有规律的挥动着。医匠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马度明白,他眼眶不由得一热,那旗子分明是在说:“你好吗!”

    第183章 强大火蒺藜

    “舅舅看到了!他说这个!”朱文英放下往远镜,把食指和拇指合成一个圈竖起三根手指,比划给徐达看。【全文字阅读..】

    徐达问道:“什么意思?”

    “万事大吉的意思,就是说他没事很好!”

    徐达点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给我看看!”

    常遇春抢过望远镜,“老徐你看什么,上面又没有你儿子。”常遇春把望远镜扣在眼睛上,看了一下,“咋不见我儿子?文英你拿旗子问问他我儿子去哪里了。”

    朱文英翻翻白眼,“比划不出来!小茂又不会治伤兵自然没有机会上城墙。”

    徐达也道:“茂哥儿八成不知道被玄重藏在什么地方了,你不用太过担心。”

    常遇春点点头,“玄重办事我还放心的……你干嘛老汤!”

    汤和从常遇春手里抢过望远镜扣在眼睛上,“我看看,你们都见过他,我还没见真人哩,是那个穿青衫子的吗?”

    朱文英回道,“是哩!”

    汤和捧着望远镜一边看一遍嘀咕,“长相不赖,快赶得上俺老汤了,个头也行,就是太单薄了些,可惜俺还没有闺女,不然就招他做女婿。”

    常遇春撇撇嘴,“就你这副黑脸膛也好意思跟玄重比!俺家闺女那样配玄重还差不多。”

    徐达打断道:“你俩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差着辈分呢,也不嫌丢人。”

    汤和拿下望远镜递给朱文英,“你看他手里比划什么哩?这东西真带劲,看得就是远!”

    朱文英只看了一眼,便道:“他说走,是让咱们走了。咱们赶紧的走吧,不要给他添麻烦了。”

    常遇春道:“对,对,咱们走!别给他添麻烦,他要是暴露了,我儿子也危险,走了老汤!”说着就拉着汤和上马往营地里走

    朱文英见火炮都被装上了车,“咱们也走吧,徐叔,今天损失了多少人。”

    徐达叹口气道:“怕是有三千多,攻打湖州的时候,我就发现他们的火蒺藜威力很大,好在湖州守军的火蒺藜不多,现在不要钱似得往下扔,谁能扛得住。”

    朱文英突然压低了声音道:“在湖州的时候,我也发现他们的ho yao的配比和我们的好像是一样的。不过这跟舅舅肯定没有关系。”

    徐达叹气道:“我心中有数,王爷心里也有数,只是我没想到会弄到这个地步!”

    朱文英也是摇头道:“我也从来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做梦一样,我都不敢想父王会怎么处置他,哎……”

    从前马度教过朱文英一些简单的旗语,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派上用场,见小土丘上的那一拨人都散了,马度便放下心来继续的救治伤兵。

    他在伤兵的身下发现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一个周身凸起锥形疙瘩的陶瓷球,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开口,开口处有熟石灰封堵,还伸出来一截儿药捻子。

    “这……这是火蒺藜?”火蒺藜这种东西也是算是一种手雷,只是不够简易。弹体通常是用铁铸造或者陶瓷烧制的。

    铁铸的因为弹体太过结实,ho yao的威力又不够大,爆炸之后的破片太少杀伤力自然也小,有时候炸过之后弹体完好无损也是有的。

    另外的一种则是陶瓷的火蒺藜,它不是简单的陶瓷容器,因为特殊的形状结构,扔到地上一般是不会破裂的。

    当然也因为其特殊的形状结构,他的弹体制作起来相当的费力,比马度牌的竹筒手榴弹麻烦了不只一星半点。

    不过这种火蒺藜因为是陶瓷做的,又有很多的锥形凸起,形成的破片多,杀伤力还是很强的。

    “小郎中不要乱动!”马度抬头一看,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站了一个器宇不凡银甲将军,身侧跟着十余名盔甲严整的将校,虽然不认得,但是也知道是大人物,便起身行礼。

    银甲将军从马度手里接过火蒺藜,“小郎中年幼无知,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一着不慎便要了人性命!”

    老子是年幼并非无知好吗!心里这么想可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下官只是见这东西长得奇怪,便好奇看了一眼,也不知厉害在何处,还请将军提点。”

    银甲将军讶然道:“你还是个官儿?”

    “下官在王府任医正一职!”

    “哦,可是治好二王子风疹症的那一个人?怎得跑到城墙上来了。”

    马度没有想到自己名头还挺响亮,便道:“正是下官。今日贼军攻城,下官受吴王恩惠,自然不能枯坐王府坐视不理,只恨提不动刀枪不能为吴王杀贼,便只能救治伤兵了。”

    “年轻人能有这样的心思,他日必得吴王重用,胆子也大,还敢到城墙上来。只是战场上刀枪无眼,即使贼军退了也要谨慎,一小心就会伤到自己。”他把手里的火蒺藜交给身边的一个小将,“给这位小医正瞧瞧厉害!”

    那小将从地上捡起一个熄灭的火把,使劲的吹了吹就冒出一串火星,往下看了看就道:“嘿嘿……这边还有一个没死透的!”把药捻子往火星上一凑,便嗤嗤的燃烧起来随后就扔了下去,“小医正快来瞧瞧咱们这火蒺藜的厉害!”

    他话音刚落城墙根下嘭的一声响,接着就冒出一团青烟,小将很可惜的道:“可惜你没看见,不过这城下的死人有一小半都是火蒺藜炸死的。”

    马度只往城下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与城上相比,城墙根下的惨状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样有不少或者的伤兵,可是没有人抢救他们也没有人医治他们。

    马度看在眼里心中却又是另外的一番滋味,那可都是他的同袍啊朱文正啊!这些血债里面少不得你一份!

    见马度站在那边发愣,那些将校以为他吓傻了大笑着到别处巡视了,马度扭过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问旁边的医匠,“刚才那位将军是谁?”

    “咦,您不是王府的医正吗,怎得连他都不认得,那是王爷最为信重的吕大将军!”

    马度点点头心说:“他就是吕珍,果然是个轻佻骄傲之人!”

    第184章 啪啪啪

    历史上吕珍在支援湖州的时候就被徐达生擒了,后来被押到应天之后便不知所踪。【..】主持大军与徐达作战的是张士信,而现在负责抵御徐达的则是吕珍。

    因为常遇春这头猛虎守在家门口,他根本没有机会去驰援湖州,所带去的六万大军也没有机会被徐达俘虏,只是在城外与常遇春大战的时候,损失了三万多人。

    吕珍虽然比不得徐达、常遇春这样的名将,但是绝对比张士信这个草包强了一万倍。平江此时要比历史上多了三万大军,同时多了最佳配比的黑ho yao。

    虽然马度没有机会打开火蒺藜看看里面的ho yao,不过从声音、气味和威力上,他可以基本上断定里面装的就是最佳配比的黑ho yao,还不能排除张士诚会从洪都那里得到其他的火器。

    如果说洪都之战和鄱阳湖之战时,马度只是在历史潮流中瞎扑腾,这次攻打张士诚的境况已经多了太多变数,历史这面镜子在他的眼里已经开始模糊了。

    等马度下了城墙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他心事重重的往王府走。还没走到王府就听见有人喊他,扭头一看就见老刘和管佳正在自己身后。老刘和管佳一样都是一身青衣小帽的仆役打扮,微微的佝偻着身子,少了几分的兵油子气,还真像是一个憨厚的老仆。

    “老刘你怎么这一身的打扮!”

    老刘笑道:“小人穿这一身出门方便,就问沈员外家的仆役借了一身。”他一出口井地道的平江口音,见马度疑惑的看他,便解释道:“前些日子闲来无事,跟沈府的仆役学了几句,应付一般的盘查没有问题。”

    多好的长随,还知道学习充电,这就是马度这个时候愿意带老刘,而不愿意带常茂和张五六两个夯货的原因了。

    马度又问管佳:“你怎么也来了!”

    管佳恭敬的道:“回禀姑爷,我家xiao jie说打仗了,让我来看看您是否安好,如果您有时间的话可以到家里吃饭。”

    “你确定是你家xiao jie说的?不是你家老爷?”马度不相信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会这么挂念他。

    管佳到底年龄小,被戳破了谎话立刻面上一红,不过嘴里却还要机灵的要圆回来,“嗯,我家老爷和xiao jie都说了。”s3();

    自从上次揩油被踹事件之后,大舅哥就不让马度再见宋霜了,去宋家吃饭就变得很没意思。宋克又能喝又能说的,马度是既喝不过他也说不过他,不想去找虐。

    “告诉你家老爷、xiao jie我平安无事,今天就不过去吃饭了!”

    “哦。”管佳又从怀里掏出一摞子纸来递给马度,“这是我家xiao jie给您的!”

    天色已黑马度也看不清楚便道:“我回沈府了,让老刘送你回去!”

    管佳拜拜手道:“不用,小人年幼,那些士卒不盘问我的,这就告辞了。”说着就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儿。

    老刘道:“这小孩子还真是机灵!呵呵……咱们早点回去吧。”

    刚刚的打过仗,晚上的盘查其实要比白天严的多,一路人被人问了不下十几次,还好马度有官印在手,畅通无阻。

    沈万三早就预备了饭菜,似乎就等着马度回来了。他一副急切盼着王师入城的模样,言下对徐达没能一举破城显得很是失望,马度身困体乏,耐着性子陪他聊了几句就回到自己的院子。

    nbso yi的时候才看到袖子里面还装着那一摞纸,打开一张张的翻看,不由得笑出声来,心中的阴郁也少了几分。每一张纸上的内容都大同小异,只有两个版的卡通人物,一个女侠在虐打一个浪荡公子,还是各种姿势的吊打。

    那英姿飒爽的女侠毫无疑问是宋霜,至于猥琐公子当然就是马度了。可惜没有故事情节,不然还能凑一篇man ha来。挨了打“马度”也没有任何的变化,比如头上起个包,嘴里掉颗牙之类的,看来还是宋霜缺乏想象力。

    马度看着看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那夜在梦里他看到了一个萌萌的女侠。不仅仅只有马度会为女人纠结,还有两个夯货同样在为女人苦恼。常茂和张五六在黑暗的地窖里面,根本就是不分昼夜,吃饱了睡睡足了吃,时钟已经乱了。

    现在两个人围着一盏油灯枯坐,两人能说的话差不多都在挖地窖的过程中说完了,大眼瞪小眼无话可讲,可谓是百无聊赖。

    常茂突然揉了揉裤裆,“我想女人了!”

    张五六叹了口气道:“俺也想春花了,老爷本来不叫俺来的说让俺陪着春花生孩子。俺岳父说生孩子是女人的事,男人就该出门见见世面,这下子倒好在地窖里面什么也见不到,早知道就不来了!”

    常茂道:“我说的女人是上床的女人,又不是说家里的婆娘!”

    张五六歪着脑袋满脸猥琐的问:“你是说你想那个?嘻嘻……”

    “难道你不想?”

    “想哩!”张五六点点头,“自打春花怀了身孕,俺们已经有嗯,嗯,这个……”他掰掰手指也不算不清楚,很无奈的摸了摸裤裆,“反正很久没同过房了!本来我都不想的,被你这么一说,我的火气都勾出来了。”

    常茂挑着眉毛嘿嘿得笑道:“那咱们就出去玩玩儿?”

    “这个好吗?老爷可不让咱俩出去,还有岳父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打死我的。”张五六嘴上这么说,可是脸上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怕他俩做啥,咱们现在出去,玩完了就赶紧的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

    “可是咱俩的口音,很容易引人注意呢,城里盘查的也紧。”

    常茂恨不一脚踹飞张五六,“你可真是个笨蛋,装哑巴啊,刚进城的时候不就是这么干的。我早就踩过点了,咱们穿几条偏僻的小巷子就能过去,碰不到巡逻士卒。”

    “可是咱们没钱哪!”张五六很无奈的摊摊手。

    “你没有我有,前几天老刘拿来了一个钱袋子,被我收了过来。到底去是不去,再废话我可就踹你了!”

    常茂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当下就拉着张五六离开了地窖,两人出了仓库,常茂拎着张五六在小巷子里面穿梭,一切都十分的顺利,连巡逻士卒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这是一条稍微偏僻的街道,只有一家规模不大的青楼。别看今天打仗了,但是青楼还是在照常营业,不管谁占了平**楼都不怕。听说过抢官府的抢大户还从来没抢青楼的,来这里的都是找女人的,大不了给他们白玩就是,反正又少不了一块肉。

    青楼不怕可是嫖客怕,此刻庭前冷落连一个客人都没有,一老一少两个绿帽龟公无聊的守在门前,年纪小的不停的晃着脑袋,已经是困的不行。

    年老的龟公见没有客人,便准备和老鸨子说一声早点关门,就听见巷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两个人快步得往这边来。

    “咦?还真有客人!”年老的龟公伸手拍了旁边那年轻的,“来客人了!别瞌睡了!”

    年轻龟公睁开眼,就见两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站在眼前,“两位公子里面请!可有相熟的姑娘的吗?”转身就到前面引路。

    谁知道两人张齐齐的张了张嘴,“阿巴阿巴!”

    年老的龟公闪身拦住,“你们是哑巴?”他又见两人穿着普通身上满是尘土有些狼狈,不像是能付得起嫖资的人。他眼中多了一分轻视,心道别不是来吃白食的。

    他便直接了当得问道:“可有银子嘛?”

    茂太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讨厌的龟公,在秦淮河逛了那么多青楼,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金锭子,在手里抛了一下。

    小龟公惊讶的道:“这个哑巴能听得见咱们说话!”

    老龟公看到金锭子的那一刻,立刻换了一副表情,伸手在那小龟公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十聋九哑又不是十聋十哑,刚刚得罪了两位公子还请见谅,里边请!”

    他又扭过头来笑道:“咱们这里可不是酒楼,两位该是没走错地方吧。”青楼虽然只认银子但是也最讲规矩,这两个人是哑巴,沟通不清楚到时候起了误会闹将起来,对店里的名声可不好。

    茂太爷想骂人了,老子是哑巴又不是傻子,来青楼当然是玩女人了。他稍稍的抬了抬大腿伸手拍了三下,只听啪啪啪的三声脆响。

    老龟公立刻一副了然的神情,伸出大拇指道:“高!”

    第185章 会讲故事吗?

    此章水可以不订

    茂太爷那是青楼的常客,欢场中的高人,即使不用说话也能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清清楚楚,其中的规矩也是熟稔,他和张五六两人迅速的进入的流程。【最新章节阅读..】

    这种小青楼没有大青楼的弯弯绕绕,弹词唱曲吟诗作赋的那一套统统没有,一上来就是实实在在的肉戏。茂太爷从来就不是贪花好色之徒,不然秦淮河的那些个红牌头牌的早就被他挨个的枪毙了。

    只是这些日子实在是憋闷的很,无聊至极这才生出了找女人解闷儿的心思。小青楼里没有姿色太出众的姑娘,茂太爷也不挑剔,立刻扒了个精光提枪上马,摁在床上好一番冲杀。

    常遇春在战阵上勇猛无敌,虎父无犬子,茂太爷战阵上的功夫还未得到检验,但是床第间的功力已经十分的深厚。纵使那姑娘久经沙场,在茂太爷的进攻之下,身体不住的战栗,连连的求饶。

    “呼!”茂太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中的憋闷也随之发泄出来,扔下一块碎银子当做缠头钱,便穿上衣服出了门。他倒是不介意在青楼过夜,实在是怕第二天被老刘发现了,再被马度数落。

    刚一出门就看张五六坐在廊间的椅子上打盹儿,该不是青楼里的人欺负这个二傻子吧。他走过去拍了拍张五六,“阿巴,阿巴。”

    张五六睁开眼,神情显得很萎顿,有气无力的回道:“阿巴阿巴!”还伸出了三个手指晃了晃。常茂翻了翻白眼对张五六给予前所未有的鄙视,这他娘的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就来了三次。

    小龟公笑着凑了上来,“公子不过夜吗?这是要走了?”

    “阿巴阿巴!”常茂拿出一个小金锭子扔给小龟公。

    小龟公拿牙咬咬,笑呵呵的道:“小的去结账,你稍等一会给您找钱!”这样一小锭金子从前足够在他们的青楼里住上半月的。就算是现在物价高起,住上几天也不是问题。

    “阿巴阿巴!”常茂大方的挥挥手,茂太爷逛窑子是不用找钱的。

    “谢谢公子赏!两位这边走!”小龟公殷勤的领着两人下楼。

    老龟公守在楼梯口,一把从小龟公手里夺过金锭子,满脸堆笑的对两人道:“两位公子慢走,有空常来哈!”屁颠颠的跟在后面准备礼送出门。

    谁知道大摇大摆走在前面的常茂突然的停住脚步,走在他身后的老龟公险些没有撞到他的身上,老龟公侧头一瞧,只瞧见一队巡逻的兵丁走了进来,跟常茂和张五六正好碰了个面对面。

    兵头立刻拦住道:“站住!什么人!”

    老龟公立刻上前解释道:“军爷,这两位公子是来快活的!”

    “没问你!”兵头瞪了老龟公一眼,又看向常茂两人,“你俩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玩女人。”

    常茂真的没想到在这里会碰上巡逻的士卒,心中不由得的紧张起来,下意识的想要解释,可话都到了嘴边硬生生的改口,“阿巴阿巴!”声音含糊不清,当真像极了哑巴。

    他到底年轻心理素质不过关,其实这个时候时候他这个时候只要说是沈万三府里的仆役便可,至于他为什么是淮西口音,又为什么要装哑巴,大可交给沈万三去和这些士兵解释。

    沈万三说一句,比他们说一万句“阿巴”都管用。至于张五六那就更怂包了,耷拉着脑袋斜瞟着来人,好一副心虚有鬼的模样,不惹人怀疑才怪哩。

    兵头皱眉疑惑的问:“你俩是哑巴?”

    “阿巴!阿巴!”常张二人齐齐的点头。

    兵头不由得嗤笑一声,“还有哑巴能听得见说话的?”

    小龟公突然插嘴道:“十聋九哑又不是十聋十哑,也有哑巴能听得见说话的!”话一出口脑袋上就挨了老龟公一下。

    兵头却笑了笑一抽腰里的刀子:“有些道理,不管是真聋还是假哑,跟我们走一趟吧。”

    第一天的尝试性进攻失利之后,徐达第二天并没有继续的进攻。如果他使了劲儿的拿人命填,自然也能够拿得下平江城。不过要把老朱的精锐全部都折在这里,日后也就不用北伐了。

    马度曾想过围上平江几个月最好不过,到时候平江城内无粮可食便不攻自破。不过徐达可不知道平江具体还有多少粮食,围而不攻还很有可能被老朱治上一个怠慢军机之罪,最重要是的这个办法很有可能会让平江这个繁华的大城邑变g ren间地狱,马度难保不会跟着遭殃。

    马度在值班房里坐了没多久,就有丫鬟过来说王妃相请。他连忙的收拾一番还换上了官服,这才随着丫鬟一起去了后宅。

    张士诚办事很讲究,不像是老朱尽给马度发虚头衔,实打实的从八品小官,官服官印一样不缺,只是没多大权利,能管的着的人也就只有那个给他端茶倒水的根叔了。这一身绿油油的官服在马度看来很是不爽,他几乎没有穿过,还好帽子不是绿色的。s3();

    战争的阴霾终于影响了王府的后宅,丫鬟、仆役、老妈子脸上都少了一份的微笑,眉宇间多了一份愁容。刘王妃却出乎意料的沉稳,还是那样的端庄大方,面上不见半点的忧色,反倒是笑得很和煦,马度总觉得她和马大脚很像。

    马度上前见了礼,“不知道王妃唤臣下而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事,昨夜听王爷说医正去城墙上救治伤兵了?”

    马度点点头,“确实如此,臣下擅离职守还请王妃责罚!”

    刘王妃拜拜手,“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在府里治病和在城墙上治伤有什么区别。你勤谨多劳不仅不罚你,还要赏你!”立刻就有丫鬟捧了两枚小金锭子上来。

    马度很惭愧,他整天就在王府里闲坐,还挖张士诚的墙角,才干了这么点事情就要受赏,老张两口子拉拢人心的手段还真是不赖,要是老朱也这么大方的话,马度早就发大财了。

    他是王府的属官,收王妃的赏赐合情合理,不收的话才不合情理,马度大大方方的收下再次谢过。

    “母妃。”里间走出来一个小人儿,正是张士诚的小儿子张宗昭,不过看他的样子十分的萎靡,晃晃悠悠的走到刘王妃的面前,把脸埋在她的膝盖上,瓮声瓮气的喊了一声“母妃”,像是一只赖皮小狗。

    刘王妃把他抱在怀里,轻声的问:“怎还没有睡?”

    “睡不着,百金讲的故事不好听!”

    马度看看外面的艳阳,现在正是辰时,不午不晚的睡什么觉,便出口问道:“二王子这是怎么了?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臣可以给他瞧瞧。”

    刘王妃叹了口气道:“昨日葑门那边杀声震天炮声隆隆,把他给惊到了,晚上睡不着一直哭闹。原以为天亮了会好些,谁知他也睡不着。”

    马度建议道:“可以给他开一副静心安神的药,这个臣下不太擅长,方子可以找陈大夫来开!”

    刘王妃却道:“这孩子自打断奶就没停过喝药。是药三分毒,他喝药喝得都没什么胃口,个子长得也不大。多亏了你现在总算不用再给他喂药,这药能少喝一口就少喝一口。”

    马度点头回道:“王妃说得在理,这药吃多了总没有好处的,还是少吃为妙!”

    “对对对!”张宗昭连连的点头似乎恨极了汤药,奶声奶气的道:“我不是被吓到了不用吃药的,只是百金讲的故事不好听。”他突然看向马度,“小马先生你会讲故事吗?”

    第186章 聪明的张五六(这是昨天的)

    马度没有想到古代的小孩子也有听睡前故事的习惯,小鱼儿或者菱角儿从来没有这方面的要求,这位才三岁多的小王子似乎对此极为热衷,而且很不好糊弄,小小年纪已经听了很多的故事了,而且他还都能记得住。【..】

    “卧冰求鲤也听过?”

    张宗昭点点头,“听过!”

    “张良提鞋呢?”

    “听过三遍了!”

    “这个黄香温席?”

    “司马光砸缸呢?”

    ……

    马度的故事有很多,可不好随便讲,张宗昭是王子旁边又有王妃在,只好讲些温良恭谦让或者有关孝道的小故事,谁知但凡耳熟能详的典故这位小王子都听过。

    百金解释道:“从前二王子发风疹的时候,睡不着觉就让奴婢陪着说话,奴婢只好给他讲故事,说了快两年肚子里早就空了。”

    张宗昭躺在小床上点了点小脑袋道:“是的,所以先生不要随随便便的糊弄我!”切,小东西还敢瞧不起老子,看来只好拿出r /

    马度讲的当然是后世里那个最无聊的故事,不然每个孩子总是听着这个故事睡着呢。事实证明把它拿到古代来同样的有效,故事还没有说完,张宗昭小朋友就已经打起了轻微的鼾声,马度松开他的手腕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刘王妃和百金两个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儿,见马度不说了两人眼中似乎还有些失望。刘王妃轻声道:“还是小马先生的故事好听,宗昭都睡着了。”

    “倒不是臣下的故事有用,是因为我一直点压着着他手腕上的神门穴,有安神之效。”马度伸手在手腕的一侧指了指,“百金姑娘可记住了,以后兴许还能用得上。王妃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臣下就告辞了!”

    刘王妃点点头,“百金送一下小马先生。”

    百金一直把马度送到院子外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马度直接问道:“百金姑娘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先生的故事虽好,可是涉及男女之事,二王子还年幼听这样的故事实在不好。”百金话未说完便脸上一红,转身跑走了。

    不好?不好你和刘王妃还听得津津有味儿的,该不是琢磨着怎么把白雪公主这个小**给浸猪笼吧。马度回到值班房枯坐一天,刚一出王府就碰上了老刘。

    老刘神色平常,可却眼中尽是焦虑之色。等离王府远一点,老刘便迫不及待的道:“老爷,常公子和五六那小子不见了!”

    马度心头一跳问道:“怎么回事?”

    老刘急道:“今早小的送你来王府之后,就顺道去了一下那边,却没见他们的影子。我便四处寻找,宋家、沈家他们都没去过,等了一天也不见他们回来。”

    “难道是那个藏身地暴露了?被巡逻的兵丁抓去了。”

    老刘摇头,“那倒不像,那边一切完好,我做得一切暗记都完好。我估摸着他们是出门玩了!”

    这倒是很有可能,常茂已经不只一次的说在地洞里面憋屈了。马度也顾不得回沈府,带着老刘直接去了杨书平的家。

    看着马度给的画像,杨书平道:“这两人特征明显应该不难找。”

    “你多去烟花柳巷的看看!”马度认真的道:“请你务必把这事放在心上,其中一人乃是常遇春之子,常平章是什么人,相信你也有所耳闻。若是他儿子出了意外,他日破城怕是平江百姓要遭殃,你我怕是也要跟着倒霉。”

    像天底下的许多亲爹一样,常遇春平时对常茂又骂又踹的,可也极为的护短。要是常茂他日从军死在了战阵上,常遇春兴许没什么好说的,可要是平白的死在了平江,以常遇春的杀降屠城的性子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这小子真是不省心哪!”就像是常茂后悔跟着马度出来玩一样,马度也极为的后悔带他来平江。

    杨书平到底是地头蛇,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查到了常茂和张五六的行踪,可是事情比马度想象的还要糟糕。

    “什么?!他俩装成哑巴逛窑子被巡逻的士卒给抓起来了!”

    杨书平点点头,“这几天青楼大多没有什么生意,原本应该很好查的,可是他们两个却去了一处很偏僻的青楼,所以晚了一点。他俩出手还很大方,给了一锭金子!”他从怀里取出一小锭金子放在桌子上。

    老刘拿起来看了底部底部的印记,对马度道:“没错了!上面有张士诚王府的印记,就是从那个人身上搜出来的,那钱袋子里除了一些散碎银子就只有这锭金子了。还好他俩把这一锭金子花出去了,一旦被那些兵丁搜到他俩就死定了。”老刘说的那个人当然是指洪都来的那个人。

    马度追问道:“然后呢?”

    杨书平道:“他俩被抓到之后只是阿巴阿巴的胡说,巡逻的兵丁弄不清楚他们的来路,揍了一顿就扔到府牢里面。”

    马度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明天我请沈万三去捞人。”沈万三的名头在平江还是挺管用的,到衙门里捞两个人应该不再话下。

    杨书平却道:“晚了一步,府牢里面可不养闲人,他俩有手有脚高高壮壮而且还是哑巴,已经被送去做工了!”

    马度疑惑道:“你是不弄错了,那两个笨的要死,吃吃喝喝的还行哪里会做工,再说谁会要两个哑巴做工!”

    杨书平苦笑道:“那里正适合让哑巴做工,那里的哑巴可不少。”

    张五六拿着一个大木头勺子很认真的在锅里搅来搅去,锅里热气蒸腾,可是飘出来的气味儿简直令人作呕而且辣眼睛,“阿巴阿巴!”他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竹篮子。

    常茂赶紧的就拎起竹篮子,把里面的草木灰一股脑儿的倒进锅里,就算是用草叶子塞住鼻孔,那股恶臭仍旧是清晰可辨,那刺鼻的蒸汽更是熏得他眼泪汪汪,刚刚的把草木灰倒进去,就立刻远远的跑开趴在地上一阵狂呕。

    张五六放下勺子正,一个用纱布遮住鼻子的管事却拉住他,“看好锅!不要管他,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

    “阿巴阿巴……”张五六只好用木勺继续的在锅里搅。

    这是一个极大的院子,院子里露天支了好些大锅,两人或者三人一组负责一口锅,有管事摸样的人在其中来回的巡视,若是有人做错了,便纠正指点一番。

    管事似乎很看重张五六,拍拍他的肩头,“小伙子很不错嘛,上手挺快的,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哑巴了。好好干,今天晚上给你多加半碗饭!”

    “阿巴阿巴。”第一次被人夸奖聪明张五六很高兴,当然他还是和有自知之明的,他之所以上手快,那是因为他觉得这个流程很熟悉,自己似乎在哪里做过同样的事情,到底是在哪里做过呢?为什么想不起来了,张五六有些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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