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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这“咸猪”命格,乃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垃圾命格,并且不在五行命格之内。【全文字阅读..】
在恒古大陆以往的历史中,也只是出现寥寥数例,且成色方面,亦是远远难以达到八星这般高阶。
这种命格虽然罕见,却不珍贵,而且合有色鬼之意,只有那种天性情愫太多、精神过于亢奋的人,才会出现这种比较奇异的命格。
是以执事长老宣布这结果之后,本是凝重肃穆的新弟子们,果然都是忍俊不禁,甚至还有人直接张口笑出声来。
大家看向那白衣油滑少年的眼神,也玩味怪异到了极点。
卫悲回长老虽然觉得颇为可乐,却又刻意端住内门长老的派头,为了使劲憋住笑意,以致于青筋暴出,倒也忍得颇为辛苦。
凌云门程通和门下教习们可不管这么多,直接狂笑出声来,他们向来肆无忌惮,自然不会顾及泉英门众人的感受。
那位站在玉韵身前的奉家小姐奉映雪,闻听现场一片此起彼伏的哄笑声,禁不住大感好奇,急忙扯住玉韵袖口问道:
“娘亲,什么叫做“咸猪”命格?”
玉韵脸色一白,发现身旁奉啸天脸色不善,只得轻声解释道:“雪儿,这是一种不甚好的命格,不要多问便是。”s3();
奉啸天此时面上红白交替,分明气恼非常。
要知这“咸猪”命格,乃是众多垃圾命格中的一种,虽然能够达到八星成色,属于极其少见,实质上却是实在无用到了极点。
即便成色再高,于修武一道实在难有裨益,而且拥有这种垃圾命格,反而容易成为修武者拖累,是故一旦鉴定出这样的命格,基本也就等于宣告:未来的修武,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成就。
七名新弟子中,先行的四人无一出众不说,甚至还出了个色胚怪胎,这让满怀期望的奉啸天又如何不动怒!
愠怒之余,他也禁不住感到悲戚失望,口中长叹一声,暗忖道:莫非今年我泉英门又要平庸收场?
那油滑白净的少年白杉,此刻脸色涨红,表情尴尬无比,一改适才的轻浮之色,灰溜溜垂手站回本位,屏声静气,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口。
奉啸天向那白杉冷眼望去,不由得心下郁结难当,转身对玉韵略带不悦道:“这名白姓弟子,莫非是山下东山镇上白家的儿子吗?”
玉韵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白家员外白老二的独生子,白老二这些日子来,三番五次的央求于我,我一时慈念,也就答应了。”
这玉韵口中的白老二,乃是白杉的父亲,亦是山下有名的富足之户。
近年来由于经商投机取巧、导致家资暴发,这才生出非常心思,将独生儿子送上东谰剑宗修武,可这宝贝儿子吃不得苦,耐不得疼,活脱脱一副狗少作派,各家外门都不肯接收,无可奈何之下,才走了泉英门的路子。
“真是糊涂,”奉啸天脸色低沉道:“鉴命仪式之后,还是把他退回去吧。”
“退回倒是可以,只是这白家对我泉英门一贯颇多助资……”玉韵轻声提醒道。
奉啸天向来不过问门派内的琐碎帐目,平日维系支出皆是由妻子玉韵打理,门派内人丁不旺,导致维系艰难,这个中难处他却是知道的,当下只好长叹一声:“罢了,权且留下吧。”
执事长老见众人笑声已经逐渐平复,便继续道:“下一个,招文机。”
这次走出来的,乃是一名身着长衫的斯文弟子,面容清秀,面相敦厚,他微微犹豫一下,将手掌印入命碑之上,凝神发力按出。
那鉴定命碑再次耸动起来,这次则是透现出一片浓郁青色,而且自凹槽向那刻度上升颇快,最后定格在第六格刻度之上。
“弟子招文机,木系命格,纯正程度:六星成色。”
执事长老声音显然有些兴奋,声音也高亢不少,似乎也为这泉英门松了一口气。
主座之上的卫悲回长老微一颔首,自口中缓慢吐出两个字,道:“不错!”
泉英门下众人,终于脸色舒缓不少。
这名叫做招文机的少年出现,很大程度缓解了目前泉英门的尴尬场面,也多少给奉啸天找回了一些场子。
六星已然算是中上成色,虽然远远不及凌云门那些七八星命格出色,但是也胜过颗粒无收。
一旁的程通面色不悦,看向那名招文机的弟子,嘴里冷哼一声,投以冷冷的不善目光。
泉英门下出现任何高阶成色的命格弟子,都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太好了!今年我泉英门下,终于再度出现一名六星成色,殊为难能可贵,也算是我泉英门下近年来所收弟子中最高成色。”
奉啸天这次脸色欣喜不少,向着黄庚及崔笙两人道:“只是我门内修炼纯武一道,乃是至刚至猛,以金系最佳,这木系命格嘛,总是有些少许缺憾。”
黄庚在一旁微笑道:“掌门,这六星成色在寻常弟子之内,也算上品资质,九家外门之中,数量只怕也极为有限,稍加以努力培养,将来成就必不限于你我,又何必非要苛求金系命格?”
奉啸天点了点头道:“言之有理,倒是我奢求了!”
他心里其实已颇觉满意,一直紧皱的眉头,已经完全舒展开来。
心内更是暗忖道:这名叫做招文机的弟子,虽然是木系六星成色、也已是殊为难得,看来本门今年的期待,并非完全没有希望。
“下一个,段冷。”
执事长老大声喊道,同时望向泉英门新弟子队伍中,最后剩余的两名少年。
如今还未被鉴定命格的少年,仅剩下这两人,而彼此形态上却是差别极大,甚至有些截然相反的味道。
前面那名黑衣少年段冷,脸色平静如常,身形更是挺直如枪、有若磐石。
无论是那凌云门下出现高阶命格,还是泉英门下白衫被鉴定为八星“咸猪”命格时,似乎都跟他全无关系,甚至在脸庞上亦没有丝毫表情出现。
而另外一名正是朱砂,他的神态同那段冷恰恰相反,身歪体斜,摇摇晃晃,完全没有正形,似乎这种漫长等待,对他来说如同莫大折磨,一副片刻也不得安生的模样。
听到执事长老的喊声后,那名黑衣少年段冷眉间一凛,随即一个箭步跨将出来。
他步履坚定,气势夺人,径直走到场内那鉴定命碑前,更无犹豫,将手掌直接按入命碑上掌形印内。
说也奇怪,他那手掌甫一按下,那鉴定命碑骤然发出一声嗡鸣怪音,竟然立时光芒大亮。
在那碑身凹槽先是闪现出耀眼的明黄色光晕,且那明黄之上,只维持不到数秒,迅速再转中黄之色,旋即又呈现柠檬黄般的怪异色泽。
颜色连续堆积三层,颇有叠放之感。
而这最顶层的柠檬黄色,光芒一经闪现,即刻以飞一般的速度,开始攀爬鉴定命碑凹槽上方刻度,很快覆盖前面数格,转眼间已然过了第五格,第六格,竟然还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向下一格继续猛力挺进着……
七格!
八格!
九格!
最后这柠檬黄的光芒,居然停在刻度九格位置。
此刻情形,直令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极为震惊,诺大现场居然已经沉寂一片,可谓落针有响,鸦雀无声。
一旁的执事长老嘴巴大张,张目结舌,竟然已经失神当场,竟然忘记了宣布结果。
奉啸天心内如浪翻涌,猛然站身起来,望向那黑衣冷俊少年,双手按住椅背,激动的颤抖不已,一旁的玉韵也是捂住了嘴巴,神情呆滞。
众人中数那位冷面的崔笙教习,反应最为迅速,此刻已经起身点足,掠至命碑旁边,惊异的察看命碑上的光芒及刻度,平素如同僵尸般的死板脸色,居然也开始隐隐放光。
片刻之后他转过身来,平日y郁呆板的面孔,居然绽放出一丝笑容,声音中带有莫可明状的激动大声笃定道:“确系金系九星成色无疑!”
此言一出,满座又是一片惊呼声!既然籍由他亲自落场查验,想必绝对不会出错。
其余如卫悲回、程通等人,皆是瞠目结舌,愣在当场。尤其是一众凌云门下,此刻好似被人当头一棒,已经寂然失语。
九星成色的弟子?还是金系命格?这,这怎么可能!
“弟子段冷,金系命格、纯正程度乃是九……九……啊不……不对……”
那执事长老终于回过神来,正张口宣布结果,却不知为何又停住了。
原来正当他准备开口宣读之时,周遭再度传来一阵惊呼声,他扭头一看,也兀自一呆。
在那命碑前方,这位叫做段冷的黑衣少年,此刻眼中再度振奋,光芒大亮,按在命碑上的手掌似乎又在发力。
那缓缓停在九格中的柠檬黄色,竟然再度缓缓流动起来,只是这一次,乃是开始向十格刻度进发!
此刻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皆是凝然无语的望住命碑表面,随着这道缓缓流动的柠檬黄色,逐步攀援行进,陡然间空气似乎也凝结不动。
约莫半分钟的时间后,这柠檬黄色终于缓缓停滞,最终停在十格刻度正中。
而柠檬黄色方才刚刚顿住,便立刻开始了沉淀反应,最下方色泽由于太过接近暗黄色,已经隐有黑色纹线s出,
“弟子段冷,金系命格,纯正程度:十……十星成色,隐隐带有修者期趋势。”
执事长老宣读的声音之中,都带有莫大颤抖。
十星成色!金系命格!还带有修者趋势!
这一个个词语,犹如一声声的平地炸雷,响彻在现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第七章 被遗忘的少年
金系命格在恒古大陆,被公认为五行命格之首。【无弹窗..】十星成色,则是命格层阶最高。
而修者趋势的含意,则是代表这名新弟子,虽然尚未触摸修徒期,但是籍于超然的命力天赋,将来最低限度也必定晋升修者期,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卫悲回长老一p股又坐回座位,彻底懵了。那程通也是呆若木j,半晌无语,口中喃喃道:
“这怎么可能,真的是金系十星么?这……这也太逆天了。”
奉啸天、黄庚二人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冲至命碑前,连同崔笙一道,几番仔细查看之下,终于确认无误,三人神色悲壮,齐刷刷面东而跪,口中大呼道:
“历代祖师显灵保佑,果然天不绝我泉英门!”
在一阵颤抖呼声中,三人眼中似乎都泛起晶莹泪花,显然为了这一刻,他们已经等了太久。
程通掌门悻悻的坐在椅上,面上不无妒忌羡慕之意。
不知为何,看到泉英门出了个命格超级变态的弟子,他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则是失落和失望之感,此刻再转头望着自己门下,那二百多名新弟子,心中竟然隐隐有些苦涩意味。
“奉掌门,你这次踢到宝贝了。这般霸道资质的命格,相信在整个东谰剑宗的发展历史,都难有一手之数!”
卫悲回长老最先平静下来,他微笑道:“金系命格,十星成色,凭借这份天赋,足以进入内门‘谰阁,’成为掌教大人的嫡传弟子,奉老兄,你泉英门的外门级别,最保守的估算,将来也绝对要进入外门三甲之列。”
卫悲回没有夸张,他作为东谰宗外门的老人,对宗内情况亦十分熟悉。
这些年来,内门“谰阁”中**星成色的超然天赋弟子,数量着实不少,可真正达到十星成色的的命格弟子,放眼整个东谰剑宗,甚至赤国境内,简直是寥若晨星的存在。
而在目前的东谰剑宗内,加上这名叫段冷的少年,达到了十星成色的,也只有三位而已。
另外两人目前都在“澜阁”内门中,虽说同段冷一样都是青春少年,只是其中一个,是来自神秘的势力,背景不明。
而另外一个则是天之娇女,乃是内门“谰阁”各色温室,倾力灌溉的成果。
这段冷却是大不相同,出自一个寻常外门不说,而且未曾经受任何辅助外力,完全是先天的惊人天赋,如此一比之下,自然更加难能可贵。
此子天赋逆天!前途不可限量!
他向来反应极快,回过神后,立刻向奉啸天三人连声道贺。
奉啸天及崔黄三人,此刻大喜过望,尤其奉啸天,如同被雷电击中,不但良久失声,连神情竟然已经有些呆滞。
要知道金系命格为五行之首,已经是纯武修修炼的最佳命格,加上十星成色,更是如虎添翼。
而他自身精研纯武修一途,已经二十余年,依仗六星之金系命格,目前也不过就是修师期五阶,又如何不清楚十星成色所代表的含义!
段冷凭借这份天赋,只需加以努力,基本已经提前锁定大修师期。
这样的天才少年,将来的成就究竟可以达到哪一步,谁也无法预测,他们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寻常修武的途径,便是从修徒期一阶阶的修炼上去,首先籍由汲取灵力,进而强化身体之强横程度,直至修者期之后,才可以初步运用灵力,融合修技。
然而如此只算小有所成,但仍不被认为是达到合格的武修,只有达到修师期,才算灵技合一,以灵力配合修技出手,堪堪算做修武的边缘。
至于那更为高阶的大修师期,则被称为所有修武人士的难关。
“大修师下,皆为蝼蚁!”
只有晋阶大修师期以上的修武者,方可称为一个真正的高阶修武者。
在目前东谰剑宗中,已经达到大修师期修为的人物,数量应该不会超过两手之数。
而修武一途若是想要有所成就,仅有三种途径可走。
一种就是靠塌实修炼。
比如奉啸天,走的就是这种塌实路子,他以六星金系命格,二十岁冲击修者期成功,如今已经达到修师期五阶,但想要再度冲击修师期颠峰,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
穷尽毕生,不能够登顶一阶,对修武者来说,实在是太过平常的事情了。
第二种途径便是强力辅助。
自初始修武起,但遇难关,则以各色灵丹妙草进行辅助,如同嚼糖豆一般的跟进式补充,进行强行提升。
但是这种方法,根基难免不稳,基本到了大修师期已经是为人生修武的极限,后续再难提升。
而最后一种途径,便是超然天赋。
所谓天赋惊人,乃是命格成色纯正,若是达到八星成色以上,即可轻松晋级修者期,而若是达到十星成色,只需稍微努力,便可轻松晋级修师期、甚至成为未来的大修师期,区别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
这就是修炼的天赋!s3();
勤奋,固然可以弥补,但是绝对不可替代!
……
那少年段冷,面对众人近乎疯狂的表现,却是神情淡然,一如之前。在他眉宇之内,仿若隐藏着什么忧郁心事。
这位心智深沉的少年,似乎早就做到了心静如水。
这样镇静如常的神态,实在不应该出现这般年纪少年的身上,抑或他早就对自己的命格成色有所预知,才会这样的云淡风清。
奉啸天回神之后,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事实,于是冲着那段冷道:“命碑一旦测试之后,皆可以自行收发命格本火,你试下掌心注力看看。”
段冷点了点头,冷然自命碑收回手掌,将掌心外翻,催力一吐,亦是一注耀眼火焰,冷不丁窜了出来。
只是手掌内这团细小火苗,遍呈金黄之色,虽然火焰不大,确是耀眼异常,尤其那火焰尾端,俨然深到极致,已经泛有入黑的感觉。
“确是十星成色,纯之又纯,这股夺人的超然气息,果然霸道!”卫悲回长老不禁感慨道:“好一个天纵奇才!”
“哈哈哈,多亏祖师庇护,咱们泉英门这是要大兴啊!”
奉啸天仰面向天长笑,似乎要将这些年来的心头郁积,一吐为快!这么多年的苦求,终于有了如此厚报。
泉英门一众人等皆是欢呼雀跃,开怀不已。
如今最不开心的,自然就是凌云门的众人了。
程通及门下教习长老们,神情错愕,望着泉英门众欢呼雀跃的神情,他们的感受则殊为苦涩。
先前引以为傲的七星八星的弟子们,在这位十星成色的段冷面前,忽然都完全失去了光彩,而二百多名新弟子的光彩和风头,更是转瞬之间,被人家一名十星成色的弟子彻底盖过。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语成谶、今天居然会发生如此高反差一幕,情感之上,委实难以接受。
黄庚教习如今总算抓到了机会,对着那位凌云门程通轻声笑道:“适才是谁大言不惭,说我泉英门下弟子数量太少,难有良材,嘿嘿,真乃鼠目寸光也。”
程通吃瘪,却也无可奈何,当下只得怒哼一声,忍不住冷笑道:“就算这位少年天赋高绝,只怕遇非良师,也是明珠暗投。”
依他话语里的意思,就算这段冷拥有金系十星成色,但是遇到泉英门下,这些水准低下的师长们,恐怕也是所遇非人,会导致其变为庸才。
此话一出,已经带有人身攻击之嫌。
莫说泉英门上下,就连那卫悲回长老也有些难堪,出声劝道:“程老弟身为一派掌门,这般吃味之语不免有些欠妥,就此打住,不可复言。”
程通见卫悲回长老发话,也无从反驳,只好冷哼一声,将头别转过去,兀自气恼,再不发一言。
正当他们激动莫名,彼此斗气之时,那执事长老才找到机会,极为小心的提醒道:
“诸位,如今这泉英门之下,尚余有一名弟子还未鉴定……”
在玉韵怀内,那女孩奉映雪也是满脸不快,出声向奉啸天埋怨道:“爹,您们怎么把朱砂哥哥给忘记了!”
她自小就同朱砂交好,经常一起玩耍打闹,如今见到朱砂被冷落一旁,忍不住将小嘴嘟起,俨然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
到了此时,众人才算自适才的疯狂情绪中解脱出来,齐齐将目光落在那最后一名少年的身上。
这七人队伍的尾端,朱砂此刻却是一脸尴尬和呆滞。
他本是对自己期待满满,没想到这欢腾场面突如其来,所有人一致关注的焦点,都落在那位段冷身上,几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这种被遗忘的感受,他自然不是第一次体味。
这十多年来,泉英门下的众人,也是经常这样将自己晾晒一旁,只作为打杂小厮看待。
就在先前一刻,他还沉浸在幻想美梦中,希望自己此番能够鉴定出不错的命格,从而改变命运,可陡然之间,那名叫做段冷的少年,直接将他拉回了现实之中。
这位黑衣冷峻的段冷,已经用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了什么叫做超级天才。
天才果然出现了,只是那个人不是我!
这股强烈反差的失落感受,令朱砂一时间有些无语,躇在那里兀自发呆,神情更是落寞到了极点。
第八章 来自灵兽山脉的孤儿
“他的名字叫做朱砂?”
主座之上的卫悲回望向那少年朱砂,似乎忽然想起来什么,他微一沉思后,转身向那奉啸天疑问道:“此子莫非是当年,奉掌门自四重灵兽山脉之中,带回来的那个婴儿?”
奉啸天点了点头,答道:“卫长老记的不错,确系此子。【..】”
卫悲回捻髯微笑道:“难怪名字有些耳熟,当年灵兽山脉一行的情景,如今尚历历在目,想不到转眼之间,这孩子已经这么大了。”
“怎么?卫长老也认识这少年不成?”
一旁的程通虽然身为外门掌门,但他接任掌门职位却晚,对于这些事体却是不甚了解,尤其是听到四重灵兽山脉这几个字,当下大感兴趣道:
“四重灵兽山脉?那是何其恐怖凶险的地方,这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卫长老不妨给咱们讲上一讲。”
“一些陈年往事罢了,”卫悲回呵呵一笑,向奉啸天道:“奉掌门乃当事之人,由他亲自解说岂不更好?”
奉啸天因为段冷的缘故,此际心情大好,眼望现场不少教习长老的目光,多有寻释解疑之意,当下朗声道:
“好吧,既然诸位同宗都有兴趣,奉某说不得要讲解一番,其实说起这个孩子,使得奉某不得不回忆起一些往事。”
他眼神微闪烁,似乎在追忆道:“这件事情,却是要追溯到十三年前,奉某追随我东谰剑宗众位高手,前往灵兽山脉猎杀灵兽,求取灵兽掉落的兽丹及炼器好种,当时卫长老也在队内同行,而领队的正是前任掌教上官飞老人家。”
程通瞧向卫悲回,浮现殷勤笑意道,“哦,原来是上官老掌教亲自带队,他老人家武功智计都是极高,确是领队良选。”
奉啸天点头道:“不错,上官飞老掌教当时早已是代职掌教,已经达至大修师期初阶修为,他行事向来强势果断,为门派发展计,遂决定亲自带队,于是挑选了宗门内诸多好手,进入灵兽山脉进行围猎。奉某虽然不才,却蒙他老人家青眼相看,令同随行,心内却也存了私心,便是获取上佳的铜钢好种,拿来打造一对趁手兵器。”
“咱们一行足有二十余人,在他老人家带领之下向灵兽山脉挺进。在前三重灵兽山脉内盘桓近一个月后,便冒着全员覆没危险,正式进入灵兽四重山脉。”
“灵兽四重山脉?”程通颇为动容道:“老掌教胆魄过人,固然令人佩服,但是此举也算以身犯险了,要知一旦进入四重山脉后,便极有可能遭遇四阶灵兽。”
卫悲回接口道:“虽然危险重重,但当时也是形式所迫,须知那时,正是咱们同青和宝地,还有万剑宗他们争斗最盛之时,收获愈多,对门派争强愈加有利。”
奉啸天亦面色凝重道:“奉某如今回想当时场面,仍心有余悸,要知灵兽四重山脉,多以三品灵兽居多,四品毕竟鲜见,然而若是仓皇遇到,以上官飞老掌教晋阶大修师期修为,咱们在他老人家带领之下,豁去性命不要,倒也能勉强应付一头两头,但若随便多出几只,咱们当时这一队人可是不够看的。”
一名凌云门教习听的兴味极浓,出声问道:“如此说来,莫非这一路运气颇佳,未曾遇到多只四阶灵兽?”
“说来也是蹊跷,”奉啸天苦笑道:“当时奉某尚未进入修师期,不过是个修者期颠峰修为,夹在大队一众高手之内,却算鱼目混珠,打个酱油的角色。对我来说,自然不愿意碰到四阶灵兽,那一日运气也是了得,半日内宰杀多只三阶灵兽,收获颇丰不说,更是连一只四阶的灵兽都未曾遇到!”
“运气如此之好,难怪我东谰剑宗这些年来,如此兴旺昌盛。”程通有些振奋激扬道。
奉啸天正色道:“程掌门此言差矣,灵兽一族近年发展旺盛,繁衍速度极快,且不用数年,即可突破结界而入,引发人兽族战。身在灵兽四重山脉之中,却不遇四阶以上灵兽,只怕才是大大的奇怪。”
一旁卫悲回补充道:“不错,诸位且请试想,七重灵兽山脉的兽类,愈是向内愈是高阶,它们惯于掩身潜行山脉之中,一行二十余名修武高手,命灵气息外放,又怎么能够不惊动它们。”
“这就奇怪了,莫非诸位还有其他奇遇不成?”程通疑窦道。
奉啸天点头道:“不错,当时我等众人,连同上官飞掌教在内,皆是纳闷非常,百思不得其解,而且随着咱们挺进那四重山脉深处,却依旧没有见到任何四阶灵兽痕迹。上官飞老掌教素来行事谨慎,见情形反常,深恐有什么变异发生,于是生有返程之意,只是恰在大伙儿收拾行囊,准备打道回府时,却在一处山涧旁,遇到两只刹黑虎。”
“三阶灵兽,刹黑虎!”
一旁数人几乎同时惊诧喊出声来,那可是几乎媲美四阶灵兽的存在!
奉啸天叹气道:“不错,刹黑虎被称为最接近四阶的三阶灵兽,浑身坚若磐石,攻击力强劲,加上个个迅猛犀利,委实难以应付。不过众所周知这刹黑虎,必爆兽丹以及铜钢好种,且好种都是世间殊为坚硬之物,正是适合奉某锻造武器,一见之下,莫说大伙见猎心喜,奉某私下也是心痒至极。”
“但是这三阶灵兽刹黑虎,也端得是凶悍异常,在上官老掌教的带领下,我等一众二十人奋力狙杀,全力施为,最终以我方轻伤三人的代价,方斩杀其中一只,而另外一只则是身负重伤,逃入山涧下的一处d内躲藏。”
卫悲回听他讲述,感同身受,禁不住将胳膊袖子捋起,上面果然有一道绵长疤痕,正是当年搏杀时所留的伤痕。
奉啸天微微颔首道:“三阶灵兽刹黑虎,果然必爆铜钢好种,这一场硬仗下来,果真掉落一枚三品兽丹、一块黑铁好种。其中那坚硬黑铁好种,反倒最为适合奉某锻造兵器,虽然当场引发大伙的争夺,经过再三恳求之下,上官飞掌教终于决定将兽丹留归内门,而黑铁好种则赐予在下。”
奉啸天讲述之下,似乎又回到当时情景,神采飞扬不已。
卫悲回一旁微笑道:“当时见到奉掌门得了黑铁好种,我等皆是不服,后来才知道,当时奉掌门执掌泉英外门不久,上官飞老掌教对他有所期望,才会将黑铁好种赐他。”
“原来奉掌门那对黑铁拳套,是这么来的。”
那名教习恍然大悟,随即疑惑道:“可奉掌门这拳套乃是一对,想必要凑成两只好种才可打造,莫非是那另外一只刹黑虎?”
“嘿嘿,贵教习所猜不差。”
奉啸天微笑道:“由于当时情形怪异,上官飞老掌教严令不得冒进追击,概因为刹黑虎乃是x居灵兽,多具有群居性格,上官飞掌教深恐那山d之内,有大批三四阶灵兽伺伏,生怕一时不慎,闹得全员覆没。他身为掌教,自然凡事要考虑周全,于是下令就地休息警戒,严禁追击,并宣告第二日凌晨,便告正式返程。”
他略带激动道:“而奉某当时却是年轻血性,此时得了一块黑铁好种,材料却仅可锻造一只单手拳套,眼见这对武器成了一半,自然生了成双的心思,何况眼见机会就在眼前,心中立时如同百爪挠心,一时冲动之下,居然生出潜入那山涧内,进入隐秘山d的心思。也是抱有侥幸心理,想到那只受伤刹黑虎,想必已经没有反扑之力,此次不取,再想得到谈何容易,于是意气之下,决意要孤身潜入山d,取那伤兽性命,欲再得一块黑铁好种在手。”
那教习惊叫道:“奉掌门以身犯险,这种做法也途为不智。”
“兵行险着,却也无可厚非。”
一旁卫悲回长老,反倒颇为理解道:“我等修武之人,向来把兵刃看的极重,无论是谁身处当时环境,估计也会同奉掌门心思一般无二,单是这份胆壮豪气,事后大伙儿想来,也是佩服的。”
奉啸天脸色一红道:“说来也是汗颜,当时奉某确是一心求得拳套成双,几乎完全忘却其他,甚至不曾考虑家中尚有妻子,但凭一时意气用事,如今思来,仍旧后悔不已。所幸当晚潜入隐秘山d深处之后,眼见那只伤兽刹黑虎,想必是受伤过重缘故,早已气绝d内,而那所爆兽丹及黑铁好种,也为在下所得。”
卫悲回颔首笑道:“奉掌门福泽深厚,此亦为气运使然,注定该你得到那兽丹及好种。”
奉啸天摇头道:“我当时也只道自己占了便宜,自是欣喜非常,哪知道此行却另有着伏笔。”
“哦,此话怎讲?”程通不解问道。
众人知晓,他已经讲到了关键之处,当下个个仔细聆听。
奉啸天道:“当时奉某虽然惊喜不已,却也明白有些侥幸意味,何况是非之地不敢久留,于是打算起身离开。恰在这时,却听闻在那d内最深处,却蓦地传来一阵哇哇啼哭之声,听那声音分明是一个初生婴儿。”
“婴儿?”程通掌门微微蹙眉,不由得向那场内的朱砂多看了一眼。
第九章 天下最垃圾的命格
奉啸天点头道:“不错,奉某闻听那哭声响亮清脆,分明是个人族婴儿声音,只是当时已经夜半时分,这声音冷不丁自那d内深处传出,委实诡异悚然。【全文字阅读..】”
“奉某素来胆壮,闻听之下立刻认定在这d内深处,只怕还有未曾被灵兽祸害的人族生命,于是壮胆孤身向内行进,只是愈往里走,愈是心惊。”
“原来那d内愈行愈窄,而沿路血迹满布,许多灵兽尸骨碎屑突现,甚至还有大片残余血r。一路地上,更是散落不少兽丹灵草、以及一些高阶材料,场面十分凌乱。”
众人听他讲述十分生动,竟然听的入神,那眼前似乎也浮现当时画面一般。
“奉某救人心切,并未理会那些掉落宝物,只顾向d内前行,直至在山d尽头才赫然发现,角落的一处草堆之上,果然横躺着一名嗷嗷啼哭的人族婴儿,这婴儿身上裹有人族襁褓,显然是出生不久。”
奉啸天讲述到此处,却有些心有余悸道:
“而且最令人诧异的是,那放置婴儿的草堆周遭,竟然还躺有十多具爆裂后的兽尸残屑,且品阶俱为不低,奉某自问见识浅薄,但是有着几头还是认得,乃是恶名卓著的灵兽疾电貂和神风鼬。”
“疾电貂、神风鼬,这些可都是四阶灵兽啊!”程通忍不住惊诧道:“如此说来,可真是一桩咄咄怪事。”s3();
“奉某当时也是奇怪,仔细回想才恍然明白过来,怪不得我东谰剑宗一行人等,沿途上没有遇到半只四阶灵兽,原来附近高阶灵兽已经尽数死于此d之内,只不过这些四阶兽尸残屑,虽然遍布满地,却是染有苔绿,好像中了甚么剧毒,才豁然爆裂开来一般,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说来也怪,这婴儿周遭一圈,这些四阶灵兽所爆落的珍贵玩意,却是寥寥零落,莫说神兵好种、高阶兽丹,就连上好的灵草也是所剩无几。”
“奉某惊诧之时,却不由得仔细看向那草堆上的婴儿,这婴儿身在襁褓之内,仍旧哇哇洪亮啼哭,在那手腕处带有一个赤色小镯,想必是其父母所留予的信物。奉某更是在那襁褓之内,发现有鲜血写成“朱砂”二字,猜测应是其父母为他取下的名字,只是血迹走势凌乱,显然是仓促写下的。”
说到此处,众人方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皆是唏嘘不已。
他们又纷纷将讶异目光,放在那少年朱砂身上,在他的右手腕上果然环有一只赤色小镯。
朱砂听那奉啸天讲述自己,神情间却是满不在乎。
其实自他懂事以来,便早自掌门嘴里得知这段往事,自己闲来无事时,也曾夜晚复述不下百遍,久而久之,已经有些麻木无觉了。
而且随着自己年纪长大,手腕上的那赤色小镯,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成,依旧是贴合紧密,无法取下。好在从不曾感觉束紧吃力,又不影响平日生活,自然也懒得去管它。
奉啸天继续道:“当时奉某不敢私下处置,又恐有甚么变故,于是当即携了这名婴儿,狂奔出得d来,发了宗内联络信号,报于宗门队伍知悉。随后上官飞老掌教带了大伙儿赶来,见到当时情景,大伙也啧啧称奇不已。”
“当时我等众人思量推断,定是哪家狩猎修者的无辜婴孩,被这些灵兽掳来,想那位狩猎修者,能够单身闯入灵兽四重山脉,定然身负高深修力,但是遇到这么多四阶灵兽,就算是大修师期的高手,也难以抵挡,所以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而这数具四阶兽尸,想必是那位狩猎者,死前奋力搏杀的杰作了!依照那些碎尸沾染的绿苔来看,这位狩猎者极为可能是一位药修高手,擅使剧毒药材,能够一气毒毙如此数量的四阶灵兽,分明在修为上已经达到大修师期以上,唯有如此,方能够解释现场疑惑。”
众人面色纷呈,感慨非常,对那位药修高手逆天的毒杀手段,也是惊惧不已。
要知药修、器修等专业修别,由于术攻本业的缘故,往往武道修为却提升缓慢,一旦达到大修师期的药修,都是少有的顶峰人物。
“至于后来嘛,则是内门取了那些残存的四阶兽丹物品,而奉某此番出行,也得了一对精炼拳套的黑铁好种,一行人可谓皆大欢喜。唯独这名婴儿却是与我门有缘,也是善心所致,总不愿他落入那灵兽口中,这才把他抱回门内,一直收养至今。”
“原来如此,此子身世竟曲折如此!”众人望着场内那少年朱砂,纷纷感叹不已。
“奉掌门济弱扶倾,却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
卫悲回赞许道:“这许多年来,我几乎都忘记了这个孩子,想不到时光飞逝,转眼已经到了命格鉴定的年龄。”
奉啸天望着朱砂,禁不住摇头叹气道:“可惜这孩子虽然天资聪慧,但自小就古灵精怪、调皮捣蛋,尽干出一些出格之事,同我这宝贝女儿一道,上树摘果,下挖鼠蛇,从来没一日正经,奉某无奈之下,只好将他放在弟子堆中,同吃同住,做些杂活散事,用以磨练他的性子。”
说到此处,他向那玉韵身前的小女孩,狠狠瞪了一眼。那奉映雪吐了下舌头,冲他做个鬼脸,却是蛮不在乎。
他对这个顽皮女儿,却也无可奈何,转头继续道:“如今这朱砂已经一十三岁,恰好到了命格鉴定的年纪,于是门下黄庚教习建议,让他也参与命格鉴定,倘若资质尚可,倒也可以修习武道,将来有所归属,对他自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卫悲回感慨道:“宅心仁厚,奉掌门也算是苦心一片呵。”
在一旁的程通,心内却冷笑不已,暗自忖道:谁不知道你泉英门今年招收弟子成绩不堪,三日前还是六名弟子,如今加上这门内的朱砂,才勉强凑足七人,不过是临时凑数,做得面上好看罢了,偏偏要讲的这般冠冕堂皇。
不过他转念一想,如今泉英门已经今非昔比,自得了这位十星金系成色的段冷之后,只怕今后在外门中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此刻还要刻意对立,已经是殊为不智,只怕今后还要提前改善关系才行。
他如此一想,马上又改了一副笑脸,拱手奉承道:“奉掌门菩萨心肠,这番行事作为,真可谓侠之大者!实在让程某敬佩不已。”
“哪里哪里,程掌门过誉了。”
奉啸天对于程通突然转变的态度,实在有些别扭,当下尴尬一笑,向场内正在失神发愣的朱砂道:“朱砂,你也去那鉴定命碑试一试罢。”
朱砂浑若未闻,此刻双眼却是冷冷望住段冷,先前众人对这位黑衣少年,所表现出的惊异和狂热,显然让他受了不小的刺激。
在他心内也立刻泛起不爽感觉,心中暗忖道:这名叫做段冷的臭小子,总摆出一副臭p无比的拽样,不过是天赋高了一些而已,有甚么好得意的。
当旁边的白杉推搡了自己一把,他才回过神来,对着奉啸天应了一声。
越身出列之后,却是蛮不在乎的向那命碑行去,行进间刚好瞥到那女孩奉映雪,对方一伸舌头,又冲他做个大大鬼脸。
朱砂小脸一扬,表示不予理睬,一步三摇的向那鉴定命碑走了过去,一边嘴里嘟囔道:“十星成色就很了不起吗?看我来个超十星……”
待他走到命碑前方,心跳不由得加快不少,接下来便是要决定命运的时刻,饶是他性情豁达,也不免有些紧张。
他定了定神,深深吸了一口气,口中大喊一声,猛的一掌按在鉴定命碑之上。
鉴定命碑岿然不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那凹槽之内,更没有任何颜色的光亮透出,简直好像静止了一般。
没反应?
朱砂心内一凉,心中疑忖道:莫非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他当下再度将力量灌注手掌,又使劲按了下去。
这一次鉴定命碑终于有了动静,自那凹槽内豁然冒出一道白烟,发出“扑哧”一声,迅速消散了开去,就再度恢复了宁静。
朱砂见状勃然大怒,眉头一簇,牙关紧咬,再度凝聚全身之力,奋力按在石碑上。
只是可惜的是,这次果然又再度如前,凹槽内堪堪冒出几道白烟,再度发出“扑哧”几声,而那鉴定命碑亦是一如既往,岿然不动。
朱砂心急如火,将心一横,将两手轮换着反复按入命碑掌印内。
只可惜仍旧是几股白烟飘散而逝,不见任何起色。反倒是他手忙脚乱,急的满头冒汗。
场内那些新弟子们,见到这样滑稽情形,无不低头捂嘴而笑。甚至主座的几人,也被这情绪感染,脸上都不禁浮现笑意。
而奉啸天黄庚等人,脸上明显出现失望之意。
鉴定命碑一旁的执事长老,也是面色复杂,略觉尴尬。心内暗忖道:
今日这泉英门下,果然“惊喜”连绵不断,前番出了一个八星“咸猪”的色胚,又出了一个金系十星成色的超级天才,现在倒好,居然再出现一个被号称世间“最垃圾”的命格!
可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硬起头皮宣布道:
“泉英门弟子朱砂,‘庸碌’命格,弱于常人,乃下下之资,不宜修炼!”
第十章 跟我混吧vs我疯了么
听到这个结果之后,众人不禁各自莞尔。【..】
这一次连同那些凌云门弟子在内,非但没有出现哄笑奚落声音,相反却有不少人瞧向那朱砂的目光,都满带同情怜悯之意。
这少年看上去,怎么也不象肾虚力殆的样子,怎么居然会是这么差的命格!
主客座上的众多掌门教习,却是长出了一口气。
这一次的命格鉴定仪式,大家原本对泉英门没有什么期待,反而更多的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而来。
而继段冷的十星命格出现后,大家震惊之余,似乎潜意识之内,都不再希望这泉英门中,再出现什么逆天的事情出来,否则在情感上也委实无法接受。
这名叫朱砂的少年,出现这样的惨淡鉴定结果,似乎比起前面那金系十星命格,更加容易让大家接受。
即便是奉啸天和泉英门众人,对于朱砂也没有抱什么奢望,他们如今有了段冷已经十分知足。
唯一不肯接受这结果的,自然是朱砂自己。
他双眼圆睁,眉头紧皱,似乎不愿意接受这悲剧般的鉴定结果。
虾米东东?“庸碌”命格?弱于常人!开甚么玩笑!
本天才可是冲着十星命格来的,就算不给个十星成色,好歹给个八星九星也行,最低也来个五星以上成色吧,老天啊,你莫不是在耍我?
他一边愤怒的想着,一边又在那命碑凹槽中不甘心的按了几次,那鉴定命碑一如既往,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朱砂如今的模样,看上去简直有些可怜兮兮。
在场的人群内,惟独那位黄庚教习看向朱砂的目光,似乎意味深长许多。
看到朱砂反复丢丑,玉韵在座上看的哭笑不得,嘴里轻声嗔怪道:“大庭广众之下,这孩子简直有些太胡闹了,还不快些住手。”
而那奉应雪心里也有些不忍,转头向玉韵疑问道:“娘,朱砂哥哥这是怎么拉,跟疯了似的,他那命格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叫做‘庸碌?’”
“所谓‘庸碌’命格,几乎是天下间最差的命格,即便寻常百姓中,也只有身体过度赢弱、或者气虚严重不足者,才会拥有的命格。”
玉韵一边耐心解释着,心中也不禁有些奇怪起来。
她对朱砂自是极为了解,这小家伙自幼就在泉英门内长大,年纪略大些后,便开始做些琐碎杂事,虽说这些年来没显露什么修武的天赋,但在平日喜欢爬高上低,身体一向极为结实,怎么看也不象是气虚体弱、气血不足的模样啊,可谁又能想到,他命格属性居然是如此的赢弱!
“期望愈高、失望愈大。”
奉啸天亦是沉吟不语,他对于朱砂原本心里还是有几分期待,如今看来,似乎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惊喜。
若是根据当年的推测,这朱砂的生身父母中,极为可能是高阶药修人物,甚至可能已经达到了大修师期修为,能够修炼到这般水准的人物,就算以血脉遗传来说,朱砂的命格属性,也完全不应该这般赢弱才对。
当然,这些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如今的泉英门中,已经有了一个金系十星成色的弟子段冷,已经是上苍逆天般的恩赐,根本无须在意苛求其他,而泉英门接下来最重要的大事,便是如何悉心培养段冷。
于是奉啸天当即沉声道:“朱砂,不要再胡闹了,赶快退下去罢。”
而朱砂经他一喊,才终于有了回归现实的感觉,他极度不服气的嘟起了嘴,将脑袋晃了几晃,这才垂头丧气回归队列之内。
看来吊丝逆袭终无望,转眼少女已是孩他娘!这一切莫非真的是命运使然么?
朱砂一脸的生无可恋,想到经过这次命格鉴定之后,自己这打杂小厮身份,只怕这辈子也难以更改,当即心情更加低落难受。
眼见这鉴命仪式到了此时,已经是全部完成,执事长老将目光望向主座众人。
卫悲回会意,于是望向程通和奉啸天两人,出言询问道:“两位掌门是否还有其他交代?倘若没有的话,咱们今日就此结束如何?”
程通心内,早已经被那段冷的十星成色命格,弄的情绪极为低落,自然巴不得赶紧结束,连忙点头道:“但凭卫长老吩咐就是。”
奉啸天则是满脸笑容,还沉浸在收录段冷的喜悦之中,自然也没有任何异议。
卫悲回心知到了此际,已经是收尾时间,当下清了清嗓子,随即起身朗声道:“今日命格鉴定结果已经全部出炉,也颇令人满意,凌云门、泉英门两门合计起来,除却收获一位十星金系命格之外,竟然还有一名八星、二名七星,六名六星入帐,由此可以相信,我东谰剑宗未来的发展更是值得期望。”
他面带微笑朗声道:“我就此宣布:今日两派命格鉴定仪式,正式圆满结束。”
随着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众位弟子连同执事长老们,齐喏一声,弯身行礼,接下来数名执事长老,立刻开始着手安排退场事宜。
没过多久,在他们有条不紊的指挥下,这些掌门教习连同一众弟子们开始鱼贯般散去。
泉英门内已经布下丰盛宴席,来招待卫悲回、凌云门掌门及一众长老。
而凌云门下的新弟子们,在执事长老的带领下,更是纷纷跨身登上注灵飞剑,在一片欢腾笑语中,直接冲天而起,御行而去,开始了返程之旅。
转眼之间,这诺大演武场内,已经几乎空空荡荡,两家门派忙碌这么久的鉴命仪式,也终于彻底的结束。
参与鉴命的所有新弟子,更是已经几乎走的精光,惟独剩下那位“咸猪”八星的白杉和朱砂两人,站立原地、呆若木j,如同一对难兄难弟。
他们两人,显然还没有从适才鉴定的打击中解脱出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白杉望着有些呆滞的朱砂,忽然张口道:“朱师弟你好,咱们来正式认识一下,我叫白杉。”
朱砂置若罔闻,好似完全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那泉英门的黄庚教习,此时居然还没有离开,他缓步走到鉴定命碑旁边,轻轻拍了拍那呆若木j朱砂的肩膀,轻声喊道:“臭小子。”s3();
朱砂扭头望了下他,有些茫然道:“黄教习,不知有何指教?”
黄庚一怔,当着朱砂的面居然歪头思忖片刻,最后蹦出一句话来道:“要不,你小子以后就跟我混罢。”
“跟你混?我难道疯了吗?”
朱砂虽然情绪不高,但是调皮性格未变,当下勉强挤出一丝坏笑,歪着脑袋,一本正经的指着自己道。
“你!”黄庚脸色一木,差点当场发作。
朱砂这样反问,分明是不由分说、已将他直接拒绝。
他同门内的奉啸天和崔笙两人不同,平日性情随和,脸上时常挂满笑意,对门内弟子,尤其显得平易近人,时不时还会开上几句玩笑,所以门内的弟子,包括朱砂在内,都不惧怕他。
可即便如此,却也难以接受这般直白冷淡的拒绝,于是直接沉脸下来,再不理会朱砂,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转身僵直走开。
旁边那名满脸油滑的华服少年,“咸猪”八星命格的白衫,却是将这一幕尽数瞧在眼里,当下急忙追了上去,拉住黄庚衣袖道:
“这位教习长老,您梢等一下下,我白杉愿意跟你混。”
“你这小色鬼?我难道疯了吗?”黄庚转身盯住白杉,一脸鄙视,用手指指了下自己脑门,然后转身径直走开。
白杉不禁语塞,不过他那油滑的脸上,依旧没有半分羞惭之色。
半晌后,却是转身冲着朱砂凑了过来,极为疑惑不解的询问道:“这位朱师弟,在下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一二?”
朱砂没好气的道:“这位师兄,有话快说、有p快放,不过我有个小小的建议,能否在喊我为师弟的时候,不要加一个‘猪’字在前面呢?当然,你也可以直接喊我全名:朱砂师弟。”
“好的,猪师弟……”
“谢谢……”
“不客气,猪师弟……”
“你真是我亲大哥,算我怕了你了,”朱砂终于有些崩溃道:“你到底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说吧。”
“师弟你可别着急啊,这问题却也极为简单……”
白杉一本正经道:“师兄我极为不解的是,既然适才有门内的教习长老,亲口答应愿意收录于你,你为什么还这般强硬拒绝,你的这颗榆木脑袋,是不是曾经被门挤过?”
“我晕,这位师兄你的问话,倒还真是直白坦荡啊,不过却很对我胃口。”
朱砂瞥眼看了看,这一脸油滑的白衫,信誓旦旦的道:“师兄你刚入门不久,可能还不太清楚,但以师弟我在泉英门内呆了足足十三年的经验,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位黄庚教习长老,属于极度不靠谱型!你可不要被他的表面所蒙骗了。”
“不靠谱?”
白衫一脸黑线,嘴巴张开好大,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第十一章:这个师父不靠谱(一)
鉴命仪式结束之后不久,其他九峰外门的鉴命结果,第一时间内也纷纷传书而至,被报于各家门派的案头之上。【无弹窗..】
今日九家外门共同举办的“九峰鉴命”仪式,可谓是捷报频传。
其中排名第一的秋落枫门,单是八星成色命格的新弟子,就足足出现两位,更令人惊奇的是,还收录了一位名叫洛可的弟子,天赋达到了罕见的火系九星成色。
而三阳派及青羽门,都各有一名命格八星成色的弟子进帐。其他如香秀门、隋龙门等,也都分别有七星成色以上的新弟子出现。
作为专业修派的两家门派:器修鲁工门、药修杏林堂,他们选拔弟子,乃是修别专业为主,却也是传来利好消息,各有不俗的弟子入账,难得的是专业质素极高。
尤其是药修门派杏林堂,据传收录了一名孙姓弟子,不但药修专业上兴趣盎然、造诣极高,而且更为难得的是,命格属性也达到六星成色,直乐得那位张中竟掌门连嘴巴都合不拢。
“今年外门招收新弟子的整体质素,果然远胜于往年,如此一来……”
正在推杯换盏、脸色微醺的卫悲回长老,听了这些消息之后,则如是说道:“未来的‘十峰会武,’果然值得期待。”
这话语听在凌云、泉英两门众人耳朵里,却是感触大不相同。
虽然凌云门下也有命格八星成色的弟子入账,但是谁都明白,只有泉英门才算的上是本次“九峰鉴命”的真正大赢家。
泉英门此次命格鉴定的信息,连同金系十星段冷的名字,很快便会传遍各峰外门,甚至传进内门“谰阁”那些老头子的耳朵里去。
而仅仅剩余一年多时间的“十峰会武,”只怕届时也会成为段冷表演的舞台,很大可能会打破泉英门数年的不胜纪录,首次冲击内门“谰阁”成功。
今天最为高兴的,自然还是奉啸天。
他心情大畅之下,连饮数杯,已经有了些许醉意。
不过虽然表面涨红,心内实则无比清楚,他几乎可以想见到,得知泉英门鉴命结果之后,那些外门长老的震惊表情。
当他们知道泉英门仅有的七名新弟子中,居然奇事迭出,出现有一名八星的“咸猪”命格和一名孱弱的“庸碌“命格时,那些外门的掌门和长老们,会不会又要笑掉大牙!
当然更会让他们震惊的,恐怕是今年的泉英门下,居然收录了一名十星金系命格的弟子,十星成色,修者趋势,再加上天尚金系,无比适合纯武修!
在这一个个让人惊叹的数字下,那时他们的脸色,想必也是笑不出来了吧。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始终把泉英门当成一个笑话看待,如今果然看到了一个大笑话,只是可惜,这个笑话却是他们自己。
想到这里,奉啸天那黑里透红的脸庞上,也不由得也多了几丝得色。
……
随着“九峰鉴命”仪式全部结束,这股每年一度的热潮效应,也终于彻底冷却下来。
奉啸天和崔笙、黄庚三人,经过反复讨论之后,最终对于新入门的七名弟子,进行了不同的安排:
金系十星成色的段冷,交由奉啸天亲自教导;那名六星木系命格的招文机,以及另外三名新弟子,则全部划归随崔笙教习进行修炼。
最后则是白衫和朱砂这两名修武废柴,本被大家认为是最为头痛的问题,想不到却在黄庚的强烈要求之下,统一归在他的名下进行修炼。
也就是说,这白杉和朱砂两人,如今已经正式成为黄庚的弟子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朱砂差点要原地暴走,但事实摆在面前,却也无可奈何,这小胳膊毕竟是拧不过大腿的。
他只好安慰自己,如今好歹已经是一名正式的修之学徒,好歹是终于摆脱了杂工小厮的行当,也算是个不小进步。
不过白杉的一句话,很快将他这点可怜的自我安慰,直接击的渣都没剩。
“什么修之学徒,干的只怕还是杂工的活计吧。”白杉理所当然的说道。
朱砂顿时感到天空一片昏暗,甚至感觉到那些笤帚和抹布,已经再度向他飞了过来。
接下来的时间内,果然就有一些门内的师兄们陆续来到,分别带领他们这些新人,前往所分配的宿舍及修炼区域。
眼看段冷、招文机等人,已经分别由门内的师兄们陆续引导离去,可来带领他们两人的师兄,不知道什么原因却是迟迟未到。
朱砂不由得哭丧着脸道:“这十三年来啊,我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真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一旁的白衫奇怪的问道:“你担心什么?是将来找不到漂亮媳妇么?”
他身为八星“咸猪“命格,口内几乎每逢数句之间,就要出现女色类的词语,这色胚之名果然十分贴切。
朱砂小眼圆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自然是担心这位黄庚教习,成为我的师父咯。”
“他真的很离谱吗?”
白衫突然有些忧心忡忡,疑窦道:“个人感觉,他除了长相方面猥琐,跟本少爷差距很大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不是吧,我看法跟你恰好相反,依我看来,这相貌猥琐才是你们的唯一共同点。”朱砂一脸坏笑道。
白杉愠怒道:“我呸,咱们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朱砂有些哭笑不得道:“好吧,你仔细的听好,让我来给你分析外带科普一下吧。”
白杉一呆,挠头纳闷道:“分析我明白,可啥叫科普?”
朱砂认真的掰起手指道:“首先拿段冷师兄来说,他天赋超然,如今又由掌门亲自指导,假以时日,成就必定逆天,你说对也不对?”
“还用你说?”白衫一脸鄙夷之色道:“就算是个瞎子,用脚后跟也能看的出来。”
朱砂没理睬他,继续道:“而招文机、许乐几位师兄,虽然是跟崔笙教习修炼,想必也不会混的太差。对了,你可知道二师叔崔笙外号叫做什么?”
“我哪里知道他叫甚么?我只知道他姓崔,莫非叫做‘催命鬼’不成?”白杉嘿嘿一乐,没正经的打趣道。
“这话要是被崔教习听到,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朱砂望着白杉,一脸的同情之色道:“他是典型的狂人类型,唯一的乐趣,就是无时无刻的修练,即便吃饭空当也要以指在桌面刻画,思考招式。所以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唤做“武痴,’也就是习武成痴的意思。”
“如此说来,确实抵的上一个‘痴’字。”白杉忍不住点头道。
朱砂颔首道:“恩,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对修武的理解认知,甚至某些方面来说,比奉掌门只怕还要深刻,加上实力达到修师期四阶,仅仅次于奉掌门。所以跟他修炼的话,自然也是只赚不亏。”
白衫不禁羡慕不已,有这样的痴人做师父,想不提升恐怕也是难事。
朱砂口吻一变,声音有些凄凉道:“而这最为悲剧的,反倒是你我两人,偏生跟了这位黄庚教习。”
“他又怎样?”白杉诧异道:“听你话里意思,似乎对他没有什么信心?”
“唉,信心都是被慢慢摧垮的,”朱砂长叹一声,神情凄然道:“我同你讲些他的寻常事迹,也许你就明白了。”
白杉频频点头,好奇大增,颇有些迫不及待。
朱砂见他这副求知若渴的模样,旋即娓娓讲述起来:
“我曾听师兄们闲来无事时聊起,奉掌门曾经将他自己,还有崔黄两位教习进行比较,三人中以奉掌门修为最强,以金系六星成色,如今已经达到修师期五阶;而崔笙教习天赋稍弱,只是金系五星成色,但是修武成痴,重在用功,所以也达到修师期四阶,跟奉掌门两人的修为,可谓不分伯仲之间。”
“而这位黄庚教习,天赋悟性都是三人中最好,命格更是为火系七星成色,还是三人中最高触摸修师期“界意”之人,可修为却反而最低,目前不过修师期二阶。”
白杉有些不可置信道:“真的假的,他居然天赋这么好?可为什么修为却是最差?”
朱砂苦笑道:“掌门也分析过,倘若他用功修炼,前途自是不可限量,就算成就修师期颠峰以上,也是不无可能。但是偏偏黄庚教习这人性情怪异,荒诞不经,自达到修师期二阶之后,心态竟然大为转变,非但无意修武,而且兴趣追求转向其他方面,从而也导致了他的修为一直停滞不前。”
“他涉猎广阔、口味极杂,对各类散修书籍、多是旁门左道,都表现出极大兴趣,各类奇怪书籍看的津津有味不说,还喜欢加以收藏。”
朱砂不无惋惜道:“但是兴趣范围愈广,修武一途愈是难以进步,到了后来,更是愈演愈烈,甚至对于掌门他们的纯武修炼方式,也横加指责,声称这种修炼升阶途径跟不上时代发展,如此一来,更是为掌门他们所不喜,甚至连教导弟子的事宜,也很少交给他……”
“倘若不是套路躲懒的话,”白杉一旁总结道:“就是个玩物丧志的典型啊!”
朱砂忽然有些神秘道:“而几年之前,最让人诧异的事情终于突兀发生,一直被人认为是性格散漫、不谙女色的他,居然无端暗恋上了一名女子。”
“若是寻常家的女子也便罢了,”他语气一变,忽然有些悲怆道:“可这名女子来头不小,乃是内门‘谰阁’的一位年轻女教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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