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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自己还有几步就要到达井口的时候,莫名的感觉脚下一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将我直接绊倒了,原本模糊的意识被刚才这么一摔,也清醒了不少。【..】
趴在地上的我,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发觉自己的脖子上凉凉的,似乎有个人的将她冰凉的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
我赶紧转头一看,不由得心中一喜,身旁之“人”竟是许久不见的程娇娇,此时的她看起来和第一次我俩相遇时没什么两样,还是那一身破旧的校服,冻得通红的小手。
原来是她在拉我的衣服,扶着我站了起来,待我起身后,程娇娇指着井口对我不住地摇头,好像是叫我不要我过去。
我对着程娇娇点了点头,拉起了她冰冷的小手,想要带她一起离开这里,不可思议的是我居然真的拉起了已经是鬼魂状态的程娇娇的手。。。
“咯咯咯,”
就在这时,井里又传出老太太那诡异的笑声,这次的声音比以往的都大,听的人脑袋都嗡嗡直响,没过多久,我便感觉自己整个人头重脚轻,失去了意识。。。
“水,水,水。。。”,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当我在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原来在家里,难道我是在做梦?
深深的古井,没有脸的老太太,咯咯的怪笑,还有程娇娇,如果是梦的话,这个梦也未免太真实了吧!
可我的身体告诉我那时候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因为我发现自己的手脚都缠上了厚厚的绷带,感觉自己浑身都疼的不得了,现在我十分口渴,特别想喝水。s3();
守在一旁的妈妈发现我醒了,连忙去外面叫老爸了,我看见她的眼睛通红,肯定是为我又掉眼泪了。
没过多长时间老爸也从外面走了进来,今天他的扮相奇怪的很,居然披麻戴孝的,奇怪,爷爷死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穿,究竟是谁去世了能让爸爸穿成这样?
“小子你醒啦?”老爸走到我身边,把手轻轻放在我额头上,试了下我的体温,嘴里念叨了一句:“烧终于退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往沙哑了许多,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脸疲倦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很久都没有休息了。
我刚想开口,却感觉嘴里一阵苦涩,而且浑身都没有力气,仿佛被人抽空了一般,使劲了半天,才勉强从口中挤出了一个字:“水!”
守在一旁的妈妈闻言连忙帮我倒了杯热水,给我架起了枕头,让我的头放高一点,小心翼翼的喂我喝了半杯水。
喝了点水我感觉好了很多,身上也有了一丝活力,爸爸见我没事就转身出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说实话当我想到可能是那件事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一下,我连忙对妈妈问道:“妈,我张爷爷呢?”
不料妈妈一听我的话,顿时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过了半晌,才哽咽着对我回道:“小鹤啊,你张爷爷他,在前天去世了!”
“什么!!!!”
我不敢相信妈妈说的话是真的,那份心情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可是看这个情形,我也大概猜出了一二,张爷爷肯定是为了救我才会出事的,想到这里,我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妈妈告诉我,张爷爷的遗体现在就放在外屋里,还没有火化,我让妈妈扶着我,勉强起身去外屋看看张爷爷,走到外屋,就看见老爸正跪在那里给张爷爷烧纸钱,其他的几个邻居也都来了,一起送张爷爷最后一程。
走近一看,我发现张爷爷打扮和平时不一样,他穿的竟然是道服,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一些痛苦,还有一丝不甘,他的嘴还微微张着,好像临走前的那一刻还在呼喊着什么,一只袖子上还留有一大片早已干涸的血迹,想必生前曾与人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见到张爷爷为了我变成这样,又想起了从小到大小张爷爷对我的好,我的心里五味杂陈,顿时站在那嚎啕大哭,对着张爷爷遗体哭道:“张爷爷,我来看你了。。”
冥冥之中,张爷爷似乎听到了我方才说的话,原本有些痛苦的脸上竟发生了些许变化,微张的嘴也慢慢合拢了,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变得很安详。。。
晚上,老爸一直留在外面给张爷爷守灵,我因为身体还很虚弱,妈妈就把我带到里屋让我好好休息,回屋后我问妈妈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妈妈叹了口气,沉声回忆道:“原本你张爷爷临走前嘱咐我和你爸等你醒了以后千万不要告诉你,可我觉得还是要让你知道,因为张爷爷为了你,为了咱家真的牺牲了太多太多,最后连命都没了。”说到这里,妈妈的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原来那天晚上见我迟迟没有回来,家里面很着急,生怕我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妈妈和老爸决定一起出门去找我。
可到了学校一打听,看大门的门卫大爷说我们早就放学了,可奇怪的是从我家到镇上的学校只有这一条路啊,他俩又原路返回继续找我。
当时天已经大黑了,张爷爷听说我不见了摸索着来到了我家,村里人闻讯后也都出来帮忙找我,后来爸爸牵着大黑狗再一次出来找我的时候,走到半路上大黑狗突然发疯了似得挣脱了链子一直往小树林里跑,老爸他们见状赶紧跟着大黑狗一路狂奔,最后大黑狗跑了一段路后,来到了一棵几百年的老歪脖子树下,这棵树可是却是有些古怪,不少人想不开什么的,都是在这棵树上吊死的。
那天由于雪下得特别大,想通过辨别雪地里的脚印找我的方法也行不通,可就在这颗树下面,老爸用手灯一照,却发现我密密麻麻的脚印,都已经把这棵树下的雪给踩实了,看这样子,怕是我绕着这棵树不知道走了多久,有阅历的都知道我这是遇到鬼打墙了。
大黑狗在那个歪脖子树下闻了闻,紧接着钻进了密林深处,老爸他们不敢怠慢,连忙跟了上去,走了没多远,就发现了我即将被雪盖上的脚印,顺着脚印方向,他们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来到了那个荒废已久据说还经常出怪事的“马王村”。
那个村子已经很长时间没人住了,所以路上很难走,即使是大人们走起来都经常踩到雪窟窿摔上一跤,可我的脚印却一直在往前走,路上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停顿。
等他们走进马王村的的时候,发现我的脚印开始发生了变化,几乎这个村子的每家每户我都进过了,而且当时整个村子很久没人住都已经不通电了,一片漆黑,我在没有照明工具的情况下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听到这心里不由一惊,那天明明我看见每家每户都开着灯啊,但我没有说出来,而是继续听妈妈往下讲。。
正当大家纳闷的时候,远处听见了大黑狗不住的吠叫,挺它叫得那么凶似乎有什么东西,大家连忙向那个方向跑去。
等到了地方一看,发现是一口井,这口井便是当时程老五他娘和他儿子被弃尸,而且尸体还没有找到的那口古井。
此刻大黑狗正弓着身子,对着那口井不住的狂叫,这口井据说很深,有一段时间都
曾经都已经干枯了,而且冬天天特别冷的时候井水都会被冻住,可那天井里似乎有一些奇怪的东西,隔着不远就听见里面发出一阵咕嘟咕嘟的声音,如同井水里有东西在那喘气一样,恐怖极了。
第十三章 一命换一命
“老爸胆子大,走上前去拿着手电筒向井里一照,只见那口井的井水似乎已经到了伸手就能够到的水位,而且这水黑乎乎的看起来很脏并且散发着一阵阵尸体腐烂了的恶臭,往上冒着气泡,水位持续上升,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淌出来了。【最新章节阅读..】
老爸他们见状也不敢在这儿多待,赶紧分头去找我,终于在一户人家里发现了我,进屋一看我正被那个疯女人搂在怀里,估计是我晕在井边被这女人给拖回去的,也幸亏有她,要不我估计真的会在井边被活活冻死了。
而这个疯女人就是程老五的那个寡妇媳妇,真不知道她这三年一个人在那是怎么活过来的。而且听妈妈说当时她屋里除了一个梳妆台以外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什么遗照,那我那天晚上看到的是?
后来,当天我从马王村被救回来就已经是半夜了,回到家我就开始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手脚都被冻破了,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胡话,找大夫来看了,大夫来给我打了针,吃了退烧药。
可是效果还是不见好,到了第二天白天,我总算睡得安稳了,烧也退了,就是怎么叫也叫不醒,偶尔醒了家里人和我说话我嗯嗯啊啊的答应两句就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还是一到晚上,我就会发高烧,嘴里乱喊乱叫,那天晚上,我的声音都变了,有时候还会咯咯咯的笑着,那惨笑声和我看见的老太太声音如出一辙。
爸妈看我这样吓坏了,也没什么主意,只好叫来了张爷爷,张爷爷问了那天的详细经过来,就知道我是什么原因了,找来了柳枝和其他东西,发现都没用,轻轻打在我身上的柳枝都被我一把夺过来折断了,画的黄符贴在炕边和我身上的都被我抓过来吃了,边吃还边对着他们咯咯咯的怪笑着,可是这些症状一到白天我就会恢复原样,只是变得的昏迷不醒张爷爷看我这样叹了口气,把我爸叫到他家悄悄对他说道:“小鹤这是被那个老太太缠上了,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天恐怕他就没救了,唉。”
听了张爷爷的话,老爸不禁大惊失色一跳,忙问张爷爷有什么破解的办法。
张爷爷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老爸带到了一间他家平日里从不让别人进入的屋子,屋内被打扫的一尘不染,里面就一张桌子,供奉着一个灵位,上面刻着:恩师袁正邦之灵位,在角落里还存放着一个樟木做的箱子。
张爷爷走到灵位前,恭恭敬敬给他的恩师上了三注香,然后“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俯首对他恩师的灵位慢慢说道:“师父,您当年所言之事真的实现了,徒弟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能下去伺候您了!”说罢,张爷爷伏在地上对着灵位“砰,砰,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老爸见张爷爷这也用力磕头怕他伤了身体,赶紧上前将张爷爷扶了起来。
张爷爷起身后吩咐老爸去角落里把那个箱子搬到面前,小心翼翼的为张爷爷打开了箱子,只见里面放的是一件道袍和一些符咒和书籍,看样子,这些应当是张爷爷年轻时所用之物。
张爷爷拿出那件叠得整齐的道袍,递给了老爸,待老爸接好后,张爷爷又弯腰从箱子底层拿出了那本用布包了好几层的书籍,指尖轻触,在书籍上轻抚了好久,才喃喃说道:“毅平,这本书是我师傅留给我的,如果这一次我回不来了,这本书就留给不定他以后能用得到。”
“张叔,你别去了,不能为了小鹤让你去冒危险,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这个孩子的命就是这样,活不了也是他的命!”我爸听张爷爷为了我要以身犯险,连忙制止道。
张爷爷闻言伸手打断了爸爸的话,毅然决然的回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有自己的路,你明白吗?
“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接下来的话你要好好听好,记住,当年我看小鹤命格的时候有件事没和你们说,小鹤只有三魂六魄,所以鬼魅之物才会容易找上他,少了那一魄,他只能活到二十多岁,因为随着身体的增长他的魂魄跟不上整个人的生命也会渐渐枯竭,不过他的贵人命或许真能帮他躲过这一劫。”
“这一次这道坎要是他能渡过去你们就带着他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了。”
“张叔。。。”听了张爷爷的话,老爸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他想救我,却不想张爷爷为了我而去送命。
张爷爷虽然看不见,却好像明白老爸的心思,抬手拍了拍爸爸的肩膀:“毅平啊,你是个好孩子,这些年也多亏你们照顾我,小鹤就是我孙子,没事,说不定我去没什么危险,到时候你带着我咱们一起出去走走,看看。”
后面由于时间紧急,张爷爷换上道袍后拿着一些驱鬼的道具便让老爸带着他来到了马王村的树林外。
入夜,老爸带着张爷爷和大黑狗到了马王村的树林外。
不曾想当张爷爷到了这里后,在面朝着马王村的方向时不知为何呆立当场。
就这样过了很久,渐渐地,张爷爷开始变得莫名的兴奋,语气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它竟然在这儿,我找了它大半辈子,现在却出现了。”s3();
张爷爷口中的这个它到底是什么呢?没人知道。
后来,张爷爷要进村的时候坚决不让老爸陪同,还非要让爸爸回去。
还叮嘱老爸说无论听到什么声音,看到了什么,都不可以进村子,除非天亮了以后。
老爸担心张爷爷的安危,非要跟着,张爷爷无奈,只得让我爸待在树林外,说跟着进去只会妨碍张爷爷,老爸一听也只好答应。
临近树林的时候,张爷爷让我爸为张爷爷指出他家乡的方向,张爷爷面朝着家乡,伫立了片刻,似在回忆着往昔岁月,自顾自的说了一句“玉曦,我们来世相见。”
说罢张爷爷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密林深处,老爸就这么目送着张爷爷一步步的走进了密林,看着张爷爷的背影,他总感觉可能以后就阴阳相隔了,所以他想一直站在那,望着,望着。。。
第十四章 魂断东北
入夜,老爸带着张爷爷和大黑狗到了马王村的树林外。【..】
不曾想当张爷爷到了这里后,在面朝着马王村的方向时不知为何呆立当场。
就这样过了很久,渐渐地,张爷爷开始变得莫名的兴奋,语气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它竟然在这儿,我找了它大半辈子,现在却出现了。”
张爷爷口中的这个它到底是什么呢?没人知道。
后来,张爷爷要进村的时候坚决不让老爸陪同,还非要让爸爸回去。
还叮嘱老爸说无论听到什么声音,看到了什么,都不可以进村子,除非天亮了以后。
老爸担心张爷爷的安危,非要跟着,张爷爷无奈,只得让我爸待在树林外,说跟着进去只会妨碍张爷爷,老爸一听也只好答应。
临近树林的时候,张爷爷让我爸为张爷爷指出他家乡的方向,张爷爷面朝着家乡,伫立了片刻,似在回忆着往昔岁月,自顾自的说了一句“玉曦,我们来世相见。”
说罢张爷爷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密林深处,老爸就这么目送着张爷爷一步步的走进了密林,看着张爷爷的背影,他总感觉可能以后就阴阳相隔了,所以他便一直站在那,望着,望着。。。
后来我问他既然觉得张爷爷这一去就回不来了,为什么当时不拦着他?可老爸却对我说,那是因为我没听到当时张爷爷的语气有多么坚定,或许,真的每个人都注定有自己的路要走,我想这大概就是宿命吧。
老爸就这样在树林外望着马王村的方向呆呆的等了一夜。。。
直到黎明破晓,当第一缕阳光穿过这密林的间隙照射进来之时,老爸再也等不下去了,下定决心要去找张爷爷。
就在他刚准备进马王村一探究竟之时,突然发现一道黑影伴随着一阵犬吠冲了出来,待到近处一看原来是大黑狗,它好像受了伤,后腿上全是血,跑的时候已经瘸了,可就算如此,大黑狗依然没有退却,对着爸爸不断地叫着,咬着爸爸的裤腿往马王村的方向拖行。
老爸见状就察觉到张爷爷肯定是出事了,连忙王马王村的方向全力跑去。
等到了马王村的那口古井旁,赫然发现张爷爷已经倒在了地上,浑身上下全是血迹,左手手掌已经全都烂掉了,右手指着古井的方向,手掌下在雪地上有一个用鲜血书写的大大的“封”字。
古井的周围贴了一圈张爷爷的符咒,当老爸上前抱起张爷爷时他上油一丝气息,只听见张爷爷虚弱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赶紧走”。说完,变昏厥了过去。
“咕嘟咕嘟……”,在这危难之际,老爸听见身后的古井又开始发出一阵奇异的声响。
老爸救人心切,顾不得上前一抬眼究竟,连忙背着张爷爷就往家里跑。
可在回来的路上张爷爷就已经断气了,没人知道张爷爷独自待在马王村的那一个夜晚吗,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也成了困扰我一生的一个谜题,我想终有一天,谜底会被我亲手揭开!
等老爸背着张爷爷回到了家,却发现我真的已经开始好转了,不再说胡话了,烧也退了,不过张爷爷却因此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张爷爷这是用自己的命换取了我的性命,没有他的牺牲,我早就已经死了。
两天以后张爷爷出了殡,妈妈拿出了张爷爷给我留下的那本书,我接过来仔细一看,这本书的名字叫做:“玉匣记”。
这本书看起来已是有些年头了,整本书都是用线穿订起来的,翻开一看书中全是用繁体字所书写的,好多字我都看不懂。
书中的内容大体就是讲了一些风水,卦象和符咒的画法,每页上都留有张爷爷密密麻麻的的笔记和备注,想必这本书里定是倾注了张爷爷大半生的心血吧。
想到这里,我小心翼翼的合上了书,不想随便翻弄把这本书弄散了。
就在我刚要将书收进包袱里的时候,从书的夹页中掉出了一张已经泛黄的黑白老照片,我从地上捡起这张照片一看,发现这张照片是三个年轻人的合照,上面两男一女,其中一个小伙子的看起来特别的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妈妈闻讯接过照片一看,指着那个小伙子的对我分析道:“这不就是你张爷爷吗,这是他年轻时候拍的,准错不了!”
照片里,年轻时候的张爷爷真的看起来神采奕奕,长得也很英俊,他一只手搭在另一个小伙子的身上,显得很亲密,眼睛注视这镜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看到他眼睛的时候,总能感觉这双眼能够看穿我的内心,直达我的心灵。
另外一个女孩子则是明眸皓齿,犹如出水芙蓉,扎着双马尾,看起来当时年纪不大,她的眼睛一直在看着身边的张爷爷,表情看起来有一些娇羞,或许这个女孩子心里喜欢张爷爷也说不定呢。
照片的背面,有一行字,由于时间太过久远,字迹都有些模糊了,我仔细端详,勉强辨认出上面写的是:“1965年7月13号拍照留念孙耀川,张福海,袁玉曦。”
后来老爸也看到了这张照片,他的眼睛在袁玉曦这个名字上注视了好久,自己默默的叹了口气,却没有把张爷爷进密林前叫出了这个名字的事情告诉我。
转眼间到了过了年春暖花开的时节,爸爸遵从了张爷爷临走前曾说的话,去学校里给我办了转学,打算离开长白县带我和妈妈回诸城老家落户。
临行前还特地领着几个邻居找了个正午时间,前去马王村用水泥将那口古井用水泥给完全封死,这也是张爷爷临终前吩咐的,让那里面的东西永远不能重见天日。
而那个疯寡妇,毕竟也算是救过我的命,所以老爸和几个乡亲一起把她送进了县里的精神病院。
正当我们收拾好行李,准备下午就坐火车回诸城的时候,妈妈的老家却突然打来了电话,说姥姥病重了。。
妈妈一直没有机会为姥姥尽过孝,现在姥姥病重了都不能回去心里特别难过,身边的老爸也觉得对不起姥姥,所以和妈妈一商量,决定先让我妈回黑龙江姥姥那边照顾姥姥一段时间,我和爸爸就在这等她回来以后在一起回诸城。
当天下午老爸退了火车票,又为妈妈买好了回去的票。
我真的是太不懂事了,非要跟着妈妈一起回去,妈妈怕我添乱,所以不想带我,可无论她怎么安抚,我就是不依不饶,最后妈妈是再没了办法,答应等回来的时候给我买一辆遥控的玩具汽车,我才不再胡闹,那时候有一辆玩具汽车真的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了。
在妈妈临上火车的那一刻,不知为何我想起了以前电视上的画面,亲人临走时候都会拥抱一下,我当时就特别想上去抱妈妈一下,那种感觉几乎让我难以抑制,可当我想上前的时候妈妈已经登上了火车,车也快开了。
无奈下我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和爸爸一起就这样目送着妈妈离我们而去。。。
第十五章 残破的玩具车
在妈妈走后的第四天下午,老爸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最新章节阅读..】
挂掉电话后他突然变得失魂落魄的,而且神情特别紧张,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告诉我,这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一次,见老爸这么惊慌失措,他把我交付给邻居家后就匆忙出去了。老爸在临行前什么也没和我说,也没给邻居留下什么话。
我就在无聊和好奇中度过了整整六天。
到了第六天中午,老爸终于回家了,只是不知为何,只见他双眼通红,眼中布满血丝,像是很久没休息了,胡子拉碴的整个人的精神也特别萎靡。
不过老爸这次回来还给我带了一辆遥控玩具车,只是这辆车看起来虽然是新的,却好像摔过,外壳有几处都裂缝了,饶是如此,我依旧是心花怒放,要知道平日里老爸对我可是严格的很,也极少给我买玩具,没想到这次他居然出手这么大方,着实令我意外。
疲倦的老爸在家里睡了整整两天才起来,我问他去哪了他却怎么也不肯和我说,妈妈的消息他也只字不肯对我透露。
最后被我缠的没办法了,老爸才对我推脱说已经和妈妈通过电话了,妈妈在伺候姥姥,所以不方便,再说姥姥不喜欢爸爸和我,本身她的病情就严重,再知道妈妈和我们通电话只会加重病情。
我觉得老爸这么说也很有道理,便不再过问下去了。
不料,就在我还等妈妈回来给我买小汽车的时候,老爸却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带我回诸城了。
我见状不由得疑惑道:“我们不是在这等妈妈回来以后一起回诸城吗?”
爸爸听了并没有停下手头的打理,只是淡淡的对我回了句:“你妈还要伺候姥姥很久的,她电话里说让我们先回,等她忙完就直接回诸城找我们。”
我“哦”了一声,心里依旧满是疑惑,可又实在是无从问起,老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就这样,我和爸爸登上了回乡的列车,上车前为了能把大黑狗带回诸城爸爸还特意带我去买了一个大的旅行包,并且上车的时候还给了列车员200元钱。s3();
本以为回诸城对我来说是一段新的旅程,但却万万没有料到,我人生的噩梦,从这里不过才刚刚开始。。。
刚到达诸城火车站,就发现我们的行李就找不到了,里面虽然没什么贵重物品,可是毕竟还有好多生活必需品,我和爸爸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无奈下只得作罢。
万幸的是张爷爷留下的那个小樟木箱子还在,他留给我的东西都在里面。
这时二叔已经在站台处等我们了,跟着他出了站台,我发现二叔这次开的是一辆全新的轿车,早就在电话里听他讲过最近几年做了些生意,开了个养殖场赚了好多钱,没想到二叔的变化竟然这么大。
一路上二叔跟着车载音乐一起哼着歌,向老爸吹嘘着这几年赚了多少钱,家里的变化怎么怎么大,语气中满是得意。
可坐在副驾驶的老爸却没怎么答过话,而是扭着头看着车窗外,好像有什么心事。
二叔见老爸没什么反应,开始对我后排的我讲道:“大侄子,你这次回来就安心上学吧,你叔都给你安排好学校了,你姐也在那个学校,她可以照顾你。”他的山东方言太重,足足说了三遍我才勉强听懂,连忙点头对他表示感谢。
就这样,我们回到了诸城的十里堡村,这个村也是老爸从小长大的地方,和我两年前回来相比变化并不算大,唯一让我感到很失落的是最疼爱我的爷爷已经不在了,妈妈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唉。
我们刚到二叔家,发现这里和以前的地方好像不一样,原来是二叔已经搬家了,搬到了一个很大的养殖场里,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我好奇的对二叔问道:“叔,这是你的家吗?”
我叔闻言回头对我得意的点点头,答道:“是啊,以后你和你爸就住在我这吧,我这多宽敞现在,不像前几年你们回来都没地方住!”
老爸闻言却没说什么,而是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拍了拍二叔的肩膀,对他低声说道:“老二,你跟我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儿!”
然后又对我道了句让在院里等他,就拉着二叔去了一边,他们离得虽然不算很远,但说话我却根本听不见,只见老爸对着二叔不停地耳语着,二叔闻言嘴张得越大,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不时的回头张望着我,似乎有种难以言语的震惊在他的脸上浮现出来。
我见他们二人这样,忍不住想走上前去听听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可正当我想悄悄上前的时候,却听见身后屋里的门忽然开了,从屋内传出一句:“小鹤回来啦”。
我转头一看说话之人原来是二婶,二婶边说边走上前来,帮我从车里拿出行李。
本来还想上前去听听那边老爸和二叔在说什么,却被二婶带进了屋里。
细细的打量一番,二叔家装修的确实很好,过了一会爸爸和二叔都进来了。
进屋后,二叔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对我笑着,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后来我悄悄问二叔爸爸和他说了什么,他总是随便找几句话就搪塞过去了,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蹊跷,可二叔的嘴严得很,怎么也问不出什么,也只得作罢了。
当天晚上,三叔一家也来了,原来三叔不光成了家,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不过在吃饭的时候我却发现二叔家和三叔家都不怎么说话,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当时已经闹别扭了,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好。
就这样,我和老爸在二叔家又住了些日子,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在外面玩,回来后隐约听见二叔那屋传出了一阵吵架的声音。
我忍不住悄悄走上前去想听听二叔那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刚走过去就听见二婶在那吵道:“你大哥天天在咱家算怎么回事儿啊,我和你说你还不乐意,这样下去怎么弄?”后面二婶还抱怨了许多生活的琐事。
起初二叔只是坐在屋里并不言语,最后他实在是不耐烦了就把二婶骂了。
听到这里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转身回到了自己屋,把我听到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爸,谁知爸爸闻言反应却很是平淡,只是对我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便没了下文。
第十六章 丑恶嘴脸
没想到第二天,老爸二话没说就带我从二叔家搬了出去,在村里找了一处很破旧的屋子,是个黄土房,这房子仔细一看估计得有几十年了,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这么矮的房子,给人的感觉随时要塌掉似的。【最新章节阅读..】
其实对于这样的居住条件我倒不是很在意,此刻最关心的是妈妈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回到诸城的这些天里,我几乎每天都问老爸这件事,可每次老爸给我的答复都是千篇一律的“快了,马上,用不了多久......”,也不让我和妈妈联系,着实令人着急。
我一个人在家无聊的时候就会翻出张爷爷留给我的那本“玉匣记”,或者翻阅下他年轻时候留下的那本笔记,要么就在院里逗逗大黑狗,大黑狗虽然年纪很大了,可仍然很有灵性,每次都围着我的遥控汽车转圈圈,等小汽车超出了控制的范围她都会默默地为我叼回来。
就这样时间又过了半个月,二叔才帮我弄好了学校,我终于又可以去上学了,而老爸,也就近在村里找了个建筑队去给人家盖房子去了。
第一天上学,我特意起的很早,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希望能给新老师和新同学们留个好印象。
吃过早饭二叔便开车来接我了,车上还有我堂姐,原来我要去的这个学校就在十里堡这个村里。
到了学校,二叔把我带进了校长室,和校长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我的情况。
校长抬眼打量了我一番,最终决定给我分到五年级二班,他从桌上拿起了座机又给我们班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带我。
等交代完后,校长顺道又让人去学校的仓库给我准备了一套新的教科书,过了没多久,我的班主任来到了校长室,我的新班主任中年妇女,个子不高,留着短发,微胖,下巴上有一颗痣,她的名字叫陈文娟,是我接下来两年的班主任。
陈文娟将我领出了校长室,头也不回的就向教室走去,见她不理我,我赶紧默默地跟了上去,路上她一句话都没有对我讲。
我就这么茫然的跟着陈文娟来到了教室,到了教室后她便开始继续上课,原来她教的是语文,在上课期间并没有向同学们介绍我,也没有给我安排座位,初来乍到的我,就这样背着书包抱着新的教科书一直站在门口站到了下课。
直到下了课,陈文娟才给我安排了座位,我的个子不高,她却直接给我安排在了最后一排,我的身后就是教室的后门和垃圾桶。
陈文娟在临走时,依旧没和同学们介绍我,给我安排好座位后她便转身离开了。
我一个人茫然的看着同学们在那里玩闹着,第二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是一位头发都花白了的老年人,后来我才听老爸将起来,这位老师当年都曾经教过我老爸,今年都六十多岁了,当他知道我是“孙毅平”的儿子时,对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我好好学习,别和其他同学打架。
说实话,他们讲课我是一点也没听懂,讲课时说的都是诸城方言。
这一节课下来对我来说,如同听天书一般,全靠自己领悟。
而且东北和诸城这边的课程都不一样,我感觉真的很吃力。
就这样我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上午,中午在回家吃饭的路上,我感觉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回头一看,只见是一个个子和我差不多高,皮肤有点黑,但是眼睛很大,一看就很机灵的男同学站在我身后。
这个人我见过,和我是一个班的,他见我回头对我用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你好孙小鹤,我叫邱佳伟,和你一班的。”
我闻言“哦”了一声回道:“你好,我在班里见过你。”
邱佳伟见我认识他很高兴,对我咧嘴笑了笑,:“咱两家离得挺近,以后我就和你一块儿上学吧。”我一听也很高兴,就这样我终于在诸城认识了第一个朋友。
可正当我为有新朋友而感到高兴的时候,却从后面跑过几个同学,来到我和邱佳伟的身边,对我嘲笑道:“小东北,喝凉水,全家都是六条腿儿!”
说实话我压根就不认识这群人,可他们竟然还编顺口溜在那嘲讽我,当时我很生气,刚想过去找他们理论,一旁的邱佳伟见状却拉住了我,对我说道:“领头的那个男的是咱们班的,叫张春龙,家里是开煤厂的,挺有钱的,平日里嚣张得很,你还是不要惹他的好。”
我一听也只好忍了,因为老爸嘱咐过我,尽量不要惹事。就这样我被张春龙他们叫了一路的实话,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欺负却无可奈何。
回到家后老爸已经为我准备好了午饭,当他开口询问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时,我自然是不能告诉他我上午在学校里遇到的种种烦心事,因为老爸脾气那么暴躁,万一为了我再出点什么事儿,我自己在这儿一个人无依无靠的该怎么办。
所以我只能说挺好的,老爸一听我说很好就放心了。接着老爸又问我老师讲课能不能听懂,我也回答勉强能听懂,老爸听了我的话也就不再过问了,只是不住的往我的碗里夹菜,让我多吃点。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大概两个月吧,两个月,我也渐渐熟悉了新的学习环境,认识了一些同学,但依旧感觉和这群人格格不入,平时班主任陈文娟总是针对我,记得有一次我有个字不会默写,她竟然让我站了一节课,临下课的时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我说:“孙小鹤,你想学就学,不想学我也不管你,但是你不能影响其她同学,听见了吗?”
她的话令我一头雾水,可我只能点头答应。真的不晓得自己哪里得罪了她,放学后我从邱佳伟口娟还曾单独对邱佳伟谈过话,让他好好学习,离我远点,别让我把他也带坏了。
我心里真的是郁闷极了,难道我在陈文娟的眼里就那么的十恶不赦吗?可我也没做错什么啊,哪里影响到谁了。不光是她,就连其他同学的家长都不让他们的孩子和我有太多的接触,包括邱佳伟的妈妈也是,还曾经对我说过:“小伟还要学习,你以后就别和他一起玩了。”
直到后来邱佳伟才对我道出了实情,原来是他妈妈说我爸以前在十里堡打架斗殴,所以怕离我近了我把他们也带坏了。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咱也是要脸的人,自那以后,我也能躲着别人就躲着,放学都走小胡同,紧贴着路边,话也越来越少,每天放学回家就自己待在院里,看看书,要么就逗逗大黑狗。
当没有人拿你当人的时候,首先你要先拿自己当人!
生活其实真的很乏味,我们没有权利要求别人都喜欢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人嘛,就是活给自己的,没必要活得那么累,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s3();
这两个月来真的经历了太多的委屈,老爸的性格也变了许多,每天干活回家做好饭后都会喝很多酒,几乎每次都喝醉,我劝了好多次他也不听,家里面一团糟,想想去年这个时候,张爷爷,妈妈大家都在一起,那时候我还是幸福的,现在。。。
真的好想妈妈啊!最近老爸脾气也变得更暴躁了,每次我一提起妈妈他都会显得很不耐烦,终于有一次,老爸忍耐不住居然动手打了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对我?
坐在院里,看着满天的星辰,我压抑许久的委屈终于爆发了出来,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或许,当初我跟着老爸回到诸城就是个错误,我应该和妈妈一起去照顾姥姥的,这世上只有妈妈最疼我。。。
想到这里,我坚定了一个信念,我要去找妈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第十七章 妈妈,别走
下定决心后我整个人又重新充满了斗志,盘算起了怎样才能联系到妈妈。【..】
功夫不负有心人!
等到两天后的晚上,趁着老爸喝醉了,我偷偷拿出了他的的手机,找到纸笔偷偷记下姥姥那边的电话号码,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攒点钱,等有钱了就去小卖部给妈妈打个长途电话.
生活依旧重复着,每天上学,放学,被嘲讽,被欺负,不过都没关系,反正我快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每天老爸都会给我五毛钱让我中午买根老冰棍吃,我就把这个钱留下来,攒了整整十天,终于凑足了五块钱。
到了第十天的中午,我怀揣着十张五毛钱来到了小卖部,拨通了早已被我烂记于心的那个电话号码。
当我拿起电话拨号的时候我的手都忍不住激动地颤抖,已经有小半年没听到妈妈的声音了,每波一个号,我的心跳便加快一份,仿佛信号正顺着电话线飞速的向东北奔驰着,奔驰着,在等待电话接通的那一小会儿功夫,我甚至都有点想哭的感觉。
感觉电话的忙音好像响了很久,很久,可能是我太过心切,反正觉得过了很长时间,那边才接起电话,当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
“喂,你好,”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并不是妈妈,听起来更像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仅仅这声音已经足够让我亲切了,因为她是东北口音,我实在是受够了这里的人,听够了这里的话!
“你,你好,我想找,找王金环”我有些语无伦次的对着电话那头说出了妈妈的名字。
因为怕姥姥她们知道妈妈和我们联系会生气对妈妈发脾气,所以我没敢表明自己的身份。
电话那头听了我的话不知为何却沉默了,我以为那边发现了什么所以挂断了,可低头一看座机显示依旧在通话中,忍不住对着电话那头又“喂”了一声。
“我大姨她四个多月以前已经出车祸去世了。。”原来接电话的是我小姨家的孩子。
“出车祸去世了......”
“去世了......”
登时,我整个人如遭重击,表姐的这句话一直在我的耳边不停地萦绕着,你经历过撕心裂肺的疼吗?那种疼,用语言形容无法形容,就好像心口上压了一块石头,你想挪却怎么也挪不开,压得你喘不过气,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被压扁,被压得粉身碎骨,你情愿现在有人拿刀把你捅死,也不愿在这里慢慢的备受煎熬。。。
我不知道接完电话以后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就这么在院里呆呆地坐了一下午,连学都没去上,也没有说过任何话,当时自己脑子里想什么都不知道,完全处于放空的状态,也没有掉一滴眼泪,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是到了悲伤的时候越没有什么眼泪流。
直到下午三四点钟,二叔开车来到我家,原来是学校给他打电话了,说我没去上学,问我为什么,当时我根本就不想搭理任何人,所以对他连理都没理就起身进屋关上了门,一个人躺在了炕上,闭上了眼睛。
二叔见我这样就没再问我,而是怕我乱跑所以坐在门口守着我。
过了一会儿,老爸也接到电话回来了,进屋作势抬手就要揍我,二叔见状赶紧上前将他拦住了,就听见老爸在外屋不停的骂我,最后我被他骂烦了,起身打开屋门,走到老爸面前,对他冷冷的说了一个字:“滚!”
老爸和二叔闻言都蒙了,平时我虽然也很淘气,但还是很听话的,没想到这回我竟然会骂老爸。
我没有看老爸接下来的反应,因为我根本就没那个兴趣,转身回屋去了,临进屋前我还“咣当”一声,重重地带上了门。
最近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多了,先是张爷爷死去,然后突然回到了诸城,老爸反常,整天对我爱理不理还打我,我又必须融入新的环境,还被这个地方的一群垃圾排斥。
呵呵,就好像我愿意留下来一样,好不容易找到方法离开了,结果接到了我最亲最疼我的妈妈竟然死了!
那一年,我才11岁,为什么小小的年龄我要遭受这么多,凭什么?
老爸没有接着去上班,过了一会二叔因为养殖场里有事就先回去了,老爸在门口叫了我两声我也没应,他只好自己在院里坐了半下午。
到了傍晚老爸做好了饭,到门口叫我,我没心情,只是冷冷的回了句:“你吃吧,我不想吃。”
老爸就那么在我屋门口呆呆的站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才离开,当天晚上我好像听见他的屋里有哭声,谁知道呢,当时的我并不在意这些,谁又曾在意过我呢?
那一晚,我彻夜无眠,躺在炕上翻来覆去足足想了一个晚上,想自己该去哪?以后该怎么办,我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失去了依靠,失去了信念,也失去了灵魂。。。
第二天,可能是老爸怕我再次逃学吧,竟然亲自送我去上学,目送着我进了校门他才转身离开。
他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落寞,难道,是我做错了吗?
呦,小东北来了,还敢逃课,今天看老师怎么收拾你!”“哈哈,小东北今天完了!”
进了教室,张春龙那些人见了我以后在一旁嘲讽不断地我,直到班主任陈文娟进来他们才消停。
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跟这帮人渣一般见识,现在我困极了,只想睡觉,我在最后一排,也不会打扰到谁,反正陈习也没事,只要不打扰别人就好。
讲台上陈文娟在那儿讲着课,我听着听着实在支撑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正当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头上一疼,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到了自己的头上,我爬起来一看,全班同学竟然都在看我,而陈文娟,正在讲台上对我冷笑着。。。
“哈哈,小东北出洋相啦!”张春龙在一旁起哄着。
原来是陈文娟见我睡着了,拿起黑板擦扔在了我的头上,弄得我头上全都是粉笔末。
“孙小鹤,把黑板擦给我拿上来!”陈娟站在讲台上对我吼道。
我叹了口气,心想着:“这下又完了!”弯腰拿起黑板擦,邱佳伟在一旁帮我拍打衣服和头上的粉笔末,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帮忙。
来到讲台,我放下黑板擦,陈文娟低头看着我问道:“还打盹?你一晚上没睡觉?”
“嗯,”我无精打采的低头回道,说实话,我是一点都不想看到眼前这个女人,现在就只想下去回到座位,熬到放学回家睡觉。
“啪!”突然,我感到自己左脸上火辣辣的,耳朵里嗡的一声,好像一只耳朵听不见声音了,另一只耳朵里传来了陈娟的声音:“我让你打盹!”
原来是陈文娟打了我一耳光,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耳光,打我的人居然还是自己的班主任,不是不能体罚学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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