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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九章牢门2

    在老汉的急问中,‘林..怀..安’三个字才缓缓飘入众人的耳中,老汉当即冲黑脸汉子等人急声:“你们现在要连着喊叫,千万别让他睡过去,睡过去可就没了…”

    有了老汉的叮嘱,黑脸汉子和其它人小心翼翼将林怀安稳靠在中间,用身上的粗布麻衣为其缠绕下伤口,免得被牢房里的臭虫脏玩意儿沾上,引起腐烂,至于老汉,则扒在牢门的栅栏上,扯着嗓子冲监牢尽头大吼:“牢头大爷,救命啊…这有人快不行了,牢头大爷,快来人啊…”

    呼嚎中,寂静的牢房热闹起来。【无弹窗..】

    “呦呵…听这动静…是哪个短命鬼要歇菜了…”

    “老头,别吼了,这地方,从来都是活着进来,死的出去,那些个混账玩意,巴不得咱们都死在这,再嚎,小心那些混账拿哨棒招呼你!”

    “就是,省省力气吧,吼的跟夜猫叫似的,让人燥心!”

    在一众囚犯的扯呼下,老汉气的差点一口倒气闷过去,可是林怀安不过弱冠,在他眼里还是个稚嫩的娃子,如此就稀里糊涂的死在街斗上,那才是天理不容,老天瞎眼。

    此时,在吵闹的呼嚎中,林怀安疲惫沉如铁块的脑袋缓缓抬起,一双肿如馒头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俺…俺娘…她有危险…俺得去护着俺…娘…还有俺…俺妹子…”

    断断续续的喘话让黑脸汉子恨的直咬牙根,要是没有白日的街斗,他们这些人怎么会进到临城大牢?

    缓下心气候,老汉继续扯着嗓子大吼数声,牢房尽头这才传来阵阵低骂,让后就看到牢头带着两个牢差抄着水火g急急走来。s3();

    “娘的老东西,大半夜不睡觉鬼嚎什么?难不成白日里的街斗还没把你等贱种打舒坦了?非要爷们几个给你一顿g子炖r才安生!”瘦牢差拎着g子快步跑来,对着老汉就是一g子抡下,老汉心怕急躲,一个踉跄后摔倒地,不过隔着监牢栅栏,g子打在牢门上,震下一坨青苔木皮子。

    可是眼看那林怀安受伤出血脱水,再不救治绝对一命呜呼,老汉只能冲着牢头一咕噜跪地,咣咣几个响头,

    “牢头大爷,我等真不是什么刁民乱贼,白日里也都是稀里糊涂被卷入了街斗,眼下这娃子受伤,眼看就要没命,大爷,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大爷开开恩,给救救命吧!”

    一旁的瘦牢差抄g子在牢门栅栏上打了几下,呵斥:“老头,爷的话你当放p是吧,还嗷嗷叫,爷告诉你,你们这些街斗..”

    “打开门!”牢头皱眉沉声,这让正在叫骂的瘦牢差当即闭嘴:“头儿,你真要管?他们这些当街搏斗的混账玩意儿…”

    “给老子开门!”牢头瞪了瘦牢差一眼,瘦牢差撇撇嘴,嘟囔着转身开门:“老头,算你们走运!”

    开了们,牢头进到监房内,瘦牢差驱开黑脸汉子那些人,矮牢差上去把林怀安从地上抽起,拿手在他脸上抽了两下:“醒醒…小子…醒醒…”

    可是林怀安从白日里到现在滴水不尽,又伤的颇重,能活着也就是自小身子骨好,换成别人,早就咽气了。

    “头,看来这小子情况不妙啊…”

    牢头从腰里拿下酒葫芦,喝了一口冲林怀安脸上喷上去,烈酒的刺激让林怀安抽了抽鼻翼,微微抬头,牢头这才直起身子,缓了口气,将酒葫芦扔给老汉:“给他灌两口,冲冲肚子里的浊气!”让后他冲矮牢差示意一下,矮牢差当即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一指高的瓷瓶。

    “这是金疮药跟活血丸,往日都是给那些打点过的伤犯准备,爷今日知晓蛮子退了,心情好,就赏你们了,能不能活,就看你们自己造化了!”

    说完,牢头带着两牢差离开了,至于老汉则冲着三人背影扣头千呼万谢,回过头来,在黑脸汉子的帮衬下,老汉将药给林怀安敷上喂下,又用酒水给他润了润喉,至于深陷肩r里的木棘刺,他们不敢乱动分毫,只能等出去了,找来郎中为其医治。

    燕城境地。

    燕东哨镇,旌旗飘荡,战马飞奔,酷寒干裂的土地上,乌红的血迹是一层又一层,以至于寒霜天降后,散发着乌红光泽的大地彰显出几分血煞气氛。

    “殿下,令旗来报,骁武皇三军已经南进临、襄,辽源军日前朝西追杀蛮部溃兵,至于殿下在东州境内征役的骁武皇,则准备北进辽丘,与黄金家族的主儿乞部一决雌雄!”

    近侍王俊冲齐王景俞天低声禀告,只是齐王听完后却没有任何反应,这让王俊心下困顿,一旁,辽城行军司马、东州兵的暂立指挥使李默然上前低声:“殿下,眼下燕城已无危机,东州兵马再做停留,那燕城郡守怕是会多想啊,再者,骁武皇二军虽然目前一鼓作气,未尝败绩,可这都是辽源军再前面冲杀的结果,要知道骁武皇一军已经全部溃灭,骁武皇三军从辽丘败退,殿下任由骁武皇二军独自去辽丘对决主儿乞部,万一…”

    “嗯?”齐王拖声,让李默然当即跪地:“殿下恕罪,末将多言乱语,惹了殿下心情…末将知罪…”

    扫了李默然一眼,齐王道一声起来,便出帐来至东州兵临时营墙之上,其余将领纷纷跟随。

    望着远处苍凉破败的燕城,齐王道:“你们说骁武皇二军的八万人马能够与主儿乞部决一决雌雄么?”

    李默然等将领相互看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来沉默。

    “本王问你们呢?难不成都聋了…”

    齐王怒言,李默然这些将领再度跪拜,如此让齐王回身目视李默然:“李默然,方才你自知言错,现在本王给你个改正的机会,你来说,但是说前考虑好自己的脖子是否够硬!”

    闻此,李默然心中接连叫苦,可又不能不说,短暂之后,他叩首低声:“殿下,末将恳请殿下先免了末将的妄言之罪!”

    第一百章刁民乱

    “妄言可恕,本王准了!”

    “谢殿下!”李默然长喘一息:“末将估量,此前骁武皇二军的狂言一决雌雄,实则与笑言无异,殿下应知,骁武征役,立军不过半年,一军溃灭,三军败退,而这二军…说一句坠了士气的话,在主儿乞部眼里,它连鱼肉都算不上,且主儿乞是黄金家族的雄狮,凶悍无比,麾下曳落河勇士,更是以一抵百,双方交战,两千蛮兵,即可屠灭之…”

    此话一出,齐王牟子精光迸射,那股子寒意让众人心底发颤,良久之后,齐王冲王俊道:“传令,本王决定东州兵北进,同时派人命燕城郡守前来觐见,这个老东西,本王千里迢迢来驰援,他不能一个子都不出!”

    “奴领命!”

    王俊得令离开,旋即,齐王背手望向西南方向,那里是中都的方向,在阴云昏暗之下,他梦寐以求的皇尊之位就在中都的城墙之后,在那金銮之上。【无弹窗..】

    “父王,骁武皇,一支新丁弱旅,您到底因为何意而让它存在呢…此番蛮兵退去,世子大位,您心里已经定下了么…儿做的…还不够好么…”

    望阳坡下,大火一直灼烧了一天一夜,直到次日凌晨寒霜天降,燥热猛烈的大火才算被熄灭,即便如此,那焦烂腐臭的人尸气味四溢飘荡,引来无数在寒冬里觅食的野狗鸟兽,那般景象简直让人望而生畏。

    天明时分,初升的冬阳缓缓越过地平线,将微弱可散的柔光照耀在这片土地上,随着骧旗挥动缓缓移动,骁武皇三军终于到达此地,当先锋队列看到眼前的景象后,立刻停止前进,回告中军。

    中军队列,令兵纵马奔来,急言禀告:“将军,前方发生异况,简直…简直…”

    令兵谈吐杂乱,耿廖眉目抽动:“发生何事?快快言来!”

    身旁的顾恺之、乌正等将领也是心下困顿,且在晨雾寒息中,他们仿若闻到了一股子尸腐臭味,让人肺腑作呕。

    “将军,您还是亲自来看吧,漫山遍野,全都是烧焦的尸体…”

    此言让耿廖众人一惊,旋即纵马奔去,来到望阳坡上,耿廖等人扫目望去,顿时惊诧一时,但凡视野所见之处,大道、坑洼、沟壑、坡谷里,全都黑乎乎一片,好似被大火烧过,若在细眼寻之,定然能够看到黑乎乎的焦灰下,那形状各异的东西全都是被烧焦覆盖上寒霜的尸体,饶是耿廖这些见惯沙场的人也都无法压下心中的震撼。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耿廖自问出声。

    “将军,将军…”

    旗手队正从后面上来,手里拿着一纸军告令:“将军,这是昨夜先锋营令兵送来的战况,收得军告令的旗手昨夜巡查给忘记了,方才想起交于我,现在我已让他滚到督查营领了二十军棍!”

    旗手队正连声解释,递上军告令,耿廖仅仅扫了一眼,面色当即铁青起来,身旁的顾恺之心下疑惑,纵马上前,探头侧目一瞥,只看得首行的字:“将军在上,骁武皇先锋轻骑营攻袭围城蛮部,杀敌数千,青狼、野狐等诸多蛮部败退北逃,已解临城危…”

    当耿廖看完,瞬即明白,眼前的这一切全是那轻骑营所为,在身后众将的注视下,耿廖将军告令扔给顾恺之,不再言语,纵马向临城奔去,其余将领见了,当即跟上,倒是乌正嗅到一股子其它味道,他来到顾恺之身前,低声:“参军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军告令写了什么?”

    顾恺之瞟了乌正一眼,冷热不均,细小一声:“乌先锋,你那林都尉可真争气,竟然以两千轻骑击溃数万蛮兵,在死路里夺了一条军功大道,眼前这火海人尸遍地的杰作,怕也是你那林都尉的杰作,顾某在这先声攀言乌先锋一语,您那都尉部下怕是要鱼跃龙们,飞入凌霄众万里了…”

    闻言,乌正面色呆愣,就这功夫,顾恺之甩身离开,叱令全军起行,旗手队正便拍马向大军后列奔去传命:“将军有令,全军加速,在临东城外驻营歇息…”

    当临城在冬日温暖下从黑夜里苏醒,杂乱便成为唯一的格调,蛮子退去,这些避难的百姓就要面临离开的命令,但是这些百姓们都知道,蛮子掠夺而来,定然把自家那一亩三分地给掠夺的一干二净,没了吃的,他们这么离开临城,岂不是要冻死在破败的房屋里,随着这消息传开,百姓们又开始躁乱起来,甚至比先前的街斗还要严重。

    对此,姚启圣派出千余巡查卫威压,结果却是巡查卫们被百姓群起而攻之,进而使得躁乱更加严重。

    “大人,再这么下去,怕是要生出事端啊?”

    蒋赣从外面急急回来,一千余名巡查卫,此番出去被打了多半,蒋赣还是在亲兵护卫下,才脱身,瞧着他那股子焦躁面色,姚启圣本就嗡嗡作响的脑袋更是乱了三分。

    “这些刁民!”于海龙咒骂一句,旋即冲姚启圣道:“大人,眼下咱们的府仓已经空了三分之二,余下的都是临城各部各营的用粮,就算全分出去,也不够十几万百姓食用过冬!”

    “不是还有苗制仓,农仓么?这两处仓内至少二十余万石存粮,开仓分与那些百姓,躁乱即刻能平!”都司马钟疑声。

    “马大人,你是真傻还是装蒙!”s3();

    情况紧迫,于海龙言语也变了味,他瞪着马钟,怒言出声:“那是谷种和明年青稞税制的保底存粮,若是青稞税制收缴不上来,没有这些保底存粮顶充上去,不光郡守大人,你我都得掉了脑袋!”

    “即便如此,连过冬吃食都没了,你还指望明年有什么青稞税制上缴…”马钟被于海龙一言冲的肺腑火气,急声顶出。

    本来事况就急,两人同时对呛,直接入干柴触火星,轰然灼烧。

    “姓马的,你到底是站在那一边的,难不成你要和那些刁民一块打进郡府来,眼下街门混乱,你不带着麾下去平复街乱,在这作甚?”

    第一百零一章刁民乱2

    “我作什么用得着与你禀告?本将隶属郡守府,不归你这个府丞统辖”马钟抬臂伸指,直冲吹毛求疵的于海龙大喝。【..】

    眼看二人彪火,姚启圣在心烦急乱中拍桌怒声:“都干什么呢?难不成你俩也要造反!给本郡守住嘴!”

    怒嚎一语,二人旋即收声,但是那态势就似斗鸡般相互顶目,毫不退让一步,厅党中,姚启圣踱步不断,想到乱民街斗,他心哀叹声:“…世风日下啊想我姚启圣为官一辈子,不说清正廉洁,可也未剥皮于治下,怎就招来如此,劫难如蝗灾,人难中断生,难不成老天要让我等亡命其中么?”

    在郡守的哀声下,于海龙压下火气,快速急思,再度拱手秉道:“大人,下官突然想到骁武皇先锋营,此番事态紧急,单靠临城官府已难压制,不如让骁武皇的先锋营入城,帮着大人压制一下,他们方才血战退了蛮子,杀气缠身,那些百姓必定敬畏有加,肯定不敢当面顶撞冲事,如此,临城暂时得了安息,我等借着先锋营的威慑,将府仓存粮分出数日吃食与他们,让他们尽快离开。”

    “不妥,此行绝对不妥!”

    一直默声的蒋赣当即反对:“你让那些沙场战兵压迫百姓,这只会激化官民矛盾,再者,不解决这些百姓整个寒冬的吃食,你让他们离开,不等于让他们去死?”

    “那你说怎么办?都知道法不责众,再这么下去,那些刁民百姓可就闹到郡守府,闹到你我家中了,指挥使大人,难不成你已经忘记先前家丁府奴和青壮汉的街斗拼命?眼下的街乱一旦被心怀叵测的贼人利用,十几万乱民拎起刀子,那决然比蛮子还可怕,后果根本不是我等得以预料的!”

    于海龙吱言狠沉,让马钟、蒋赣二人闭嘴瞪目,这时,郡府门堂急急奔来:“大人,不好了,北城的街乱已经演变成街斗了,似乎还再向其它方向蔓延,巡查卫回报,其中有些人已经堂而皇之的去劫掠商家大户,官家府仓了!”

    “这些刁民!”姚启圣闻之怒喝:“蒋赣,马钟,立刻带着所有巡查卫、衙门捕快、哨骑营和府兵,去把闹事领头者抓起来,当街处死!”

    “末将领命!”

    “于海龙!”

    “下官在!”

    “你立刻去城外请小将军的先锋营,让他们派人前来护住城中粮仓等紧要地方!”急言之后,于海龙已经匆匆离开,姚启圣则与马钟、蒋赣调兵直奔北城。

    “林都尉,大军已到望阳坡,将军率轻骑正向此地赶来,至多半个时辰,便可到此!”

    林秀听闻骁武皇三军的旗手令示,恭敬一礼:“我这就率领轻骑营,前去恭迎将军!”

    只是林秀还未动身,临城方向荡起烟尘,离得百余步,就听到扯嗓子呼喊,一旁的边洪皱眉望去:“都尉,好像是昨天给咱们送肥牛羊的家伙?”

    “你去看看!”

    “是,都尉。”

    边洪带着几个亲兵纵马迎上去,但见于海龙抱拳急言:“容我见小将军一面,临城有要事需要小将军救助!”边洪皱眉,应了句:“骁武皇大军今日到达,都尉要迎见我们耿将军,你这…”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大军要来?实在太好了!”于海龙急躁转喜,但是喜鸣没散,后面又冲来一骑,是郡守府的府兵:“于府丞,不好了,半刻之前,刁民围攻郡守府了…听闻几个被拿下的刁民讲,有一群刁民往西城仓、府库仓去了!”

    “西城仓?府库仓?”于海龙愣神顷刻,当即咒骂:“那帮遭天杀的贱种,郡守大人带着郡城兵豁出命和蛮子拼杀,保下他们的贱命,现在他们却要绝了临城的活路…”

    一旁的边洪听得晕晕乎乎,蛮子都退了,那么厉害的畜生都没有攻破临城,怎么于海龙把刁民给说的如此吓人。

    于海龙抹了一把额头,汗渍泪水一不留神甩了边洪一脸,这让边洪皱眉:“你…”

    “事况紧急…紧急啊…”

    恰逢林秀将旗手送回营盘,纵马过来,于海龙直接下马小跑冲上,抱着马脖子大嚎:“小将军,临城出事了,你可要救救临城啊…”

    “府丞大人…蛮兵已退,临城何危之有啊?”

    “小将军不知,那些在临城避难的刁民百姓接连发生街斗,郡守大人带着巡查卫已经压制不下,险些遇难,更有一些刁民结伴去冲击临城的粮仓和银仓了,十几万人,若是压制平息不了,郡守大人可就要人头落地了!”

    此言入耳,林秀稍加思索,旋即变了脸色,他沉声冷喝:“十几万百姓变成刁民?听之非戏言,府丞大人,此话不可乱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海龙见林秀究根问底,不是那么三言两语就能搪塞,便刻意哀声,以示危难:“小将军,北蛮至此,犹如蝗虫,四下掠夺,早就干瘪,现寒冬已至,蛮子虽退,可那些百姓因存粮短缺,不愿离开临城,郡守大人想要妥善安置,可是他们等不及就要请命造反,若是粮仓银仓被破,明年开春,临城境地必将灾荒四起,饿殍百里啊…”

    听完,林秀心惊一息,旋即高喝:“传令,轻骑营集合!”

    边洪立刻带着亲兵奔回营盘,三通鼓声,黑甲战骑的各列弟兄奔冲前来。

    赵源、黄齐、林怀平、林胜、李虎五人纵马近身,赵源急言:“如此鼓号,发生何事?难不成蛮子又来袭了?”

    “事况紧急,我不便多言!”林秀胯下龙尾驹在焦躁杂乱中不断踢腾,让林秀不得不发出三分气力紧扯缰绳稳下:“临城发生民乱,尔等立刻率队前往郡守府、粮仓、银仓、户市监的器物库,务必保得四处安全!”

    于海龙听到户市监,大声高言:“小将军考虑的周到,周到啊,那器物库里均为甲胄兵刃,万一被乱民夺得,后果不堪设想,不堪设想啊…”

    第一百零二章刁民乱3

    “休得多言!”林秀怒声,拨马叱令:“赵源,你率队护粮仓,黄齐,你率队护银仓,林胜、林怀平率队护郡守府,李虎随我护器物库,遇到泼皮混子,引事吹风者,立斩不疑,但是也决不能伤了任何一名无辜百姓!”话落,轻骑奔弛,直指临城。【无弹窗..】

    官邸行营的大院子里,林氏一族听闻门外哄乱成片,当有家丁攀上墙头,察看情况,结果一颗不知从哪发出的鹅石直直砸来,家丁躲闪不慎,当即头破血流,翻下木梯,看到这,林中涣、林中道等人顿时吸了一口冷气。

    “二弟,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个人怎么全都像疯了一样?”

    “怎么回事?还不就是那帮刁民没有吃食惹得祸端?”林中涣一脸燥烦样:“蛮子虽退,可是那些蝗虫杂种把临城方圆数百里给清扫挖地三尺,破败的乡村里哪还有冬季存粮?从昨夜起,郡守返乡令一下,这十几万人慌乱躁动,请命郡守大人,今日清晨,不知在那个混账带领下,这些刁民竟然开始冲击位于城中的粮仓和银仓了…”

    林中涣说完,转身从矮桌上拿起紫砂壶,咂吧起茶水,似乎墙外那混乱与己毫无关系,而那混乱之源更是惹不到自身似的。

    “要真这样,郡守大人可是造了孽了,费尽力气,拼了性命保护的治下百姓,到头来却想冲了他的命!”

    “谁说不是呢?俗话说,你就是养条狗,它还会冲你摇尾巴,怎么也不能咬你,再看看这些乱民,连狗都不如,要我说,必须将这些乱民,刁民,贱民都抓起来,砍了他们的脑袋,让他们知道官威不可犯,如此这地界就会清净许多!”

    几个长家婆娘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毒妇样,让一旁的张氏暗自怒气,以至于腹中浊气来回窜。

    “这几个阿杂娘们,生的人皮子,却长着毒蝎心,不知眼下百姓们的苦难,就会嗒嗒的屁话连篇…”s3();

    听得婆娘不悦,林懋叹息,轻轻触了张氏的衣襟:“孩他娘,命道自在老天手,咱们已经自顾不暇了,你别多嘴了…”

    也就这时,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捶的震天响,这让一院子的林氏族人胆颤心惊,随后那怒不可遏的叫骂声便翻过墙头传入众人耳中。

    “这一片房子都是官家走狗的住所,狗娘养的,他们住大院子,吃肉喝酒,咱们就要回到破败乡村饿死在寒冬,老天不公,咱们就自己找公道,老少爷们儿,把这破门砸开,将里面的畜生给拖出来吊死在门梁上…”

    “没错,反正都是死,咱们命贱,死了也得拉几个富裕人家垫背,让这些官家走狗给咱们上黄泉道上探路去…”

    “来,使劲,砸门…”

    “狗娘养的畜生…出来啊…”

    听着外面的叫骂,林中涣的脸色瞬间煞白,刚才那股指点说道的样子也没了,反观那几个婆娘,更是从毒妇贱人变成小鸡子,颤栗不止。

    眼看看到大门被撞的咚咚响,门漆掉落似鱼鳞,林中道急声呼呵:“不好,那些刁民要撞门进来,快,你们快顶住,别让他们进来!”

    呼呵骤起,五六个林氏家丁和林振等小辈子弟一脸面白的冲上去,用身子骨硬生生顶在门后,只是门外刁民上百,粗壮有力,那百十斤重的石碾子架在推车上,十几个汉子鼓足力气推着推车,狠狠撞向院门,强大的冲击力穿过大门,直接将门后的几个瘦弱小辈给震倒地上,可事关己命,这些小辈只能咬牙一咕噜爬起,再次顶上去。

    高墙门外,从远望去,这街面上至少集聚了数千人,一些妇孺老妪坐地哭嚎苍天命苦,襁褓中的娃子因为娘亲没有奶水,也都干嚎几欲咽气,但是更多的青壮汉子们则红着眼睛,犹如疯狗四散冲打,不管衙门、府门、大户院门,皆是他们的发泄对象,如此境况,也难为姚启圣这个郡守了。

    纵观历朝,民如蝼蚁,踏之即灭,但是民怨高如天,深如海,一旦翻江倒海,纵然有千军万马也难以压制,故而才会衍生出民为水,亦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可悲之言。

    城北,姚启圣看着堪比沙场搏斗的街面,他心血翻腾,浑身的老骨头在愤怒中咔咔作响:“来人,把这些刁民抓起来…抓起来…但是别伤了那些老妪娃娃们…”

    嘶嚎之下,马钟带着二百余名哨骑弟兄持刀顶盾冲上去,面前,看不到尽头的青壮百姓正与那些商家、铺子、大户的家丁人主搏命,一些幼儿稚子早就在打斗中吓呆立于原地嚎啕大哭,稍大些的则钻进被围攻的商家店里,让后将能吃东西胡乱包做一团,仓皇冲出来。

    “全都拿下,但别伤其性命!”

    马钟箭步冲上,拳如磐石,百十斤的气力直接将面前打作一团的乱民店家给分开,让后他以刀鞘为棍,对着这些乱民店家的腰窝小腿砸去,随着痛楚崩裂,这些个乱民店家当即倒地哀嚎,只是哨骑营的弟兄可没有马钟这份忧民之心,他们粗暴直接,手下绝不留情。

    “噗噗”数声闷响,几个哨骑的长枪白刃捅进,红刃抽出,挡在路中的十几个乱民已经死伤瘫软,这般威杀让一些胆怵的乱民百姓当即惊颤,但仍有数个血溅满身的壮年汉子抄着木棍冲奔过来。

    “狗官,你不让我们活,我们就和你拼了!”

    姚启圣见状向后躲闪,在十几步外镇压街斗的蒋赣听声回身,箭步冲来,横刀呼啸,携以流光之势飞砍上来,即便他内心满是抗拒,可是生死面前,临城面前,他只能咬牙砍下。

    噗噗又是几道血溅,几个已经疯了头脑的青壮汉子满是愤恨的仰面倒地,至死,那双充满血杀的牟子仍旧瞪得姚启圣脊背发冷。

    “你们都傻愣着作甚?不护着大人,还等大人护着你们?老子告诉你们这些家伙,若是大人有了闪失,你们都得掉脑袋!”

    第一百零三章刁民乱4

    蒋赣冲姚启圣身后的郡守府兵怒声呵斥,这些家伙才回过神思,让后将姚启圣簇拥在当中,以免他被某些昏了头脑的乱民给伤到。【..】

    护下姚启圣的安危后,蒋赣、马钟才继续统率哨骑、巡查卫数百人,分列冲进北城商市街,进行压制,当几个最大最乱的街斗点被二人所部冲散,那些随众的百姓便从惊怕愤怒中找回理智。

    见此,姚启圣在郡府兵的护卫下,奔到一处已经被砸的稀烂的商铺前,以哀求哭嚎的声音冲那些宛若乞丐的乱民立誓:“乡亲父老,我姚启圣以性命担保,我绝非像传言中那样,将你们赶出临城饿死在寒冬,那都是些宵小之辈从中混淆视听,我姚启圣身为一地郡守,就是拼劲一切,也要让你们安稳的活着…”

    一息哭嚎,无数哀鸣,许久,那声声刺心的啜泣就像潮水般冲进姚启圣的心里…

    城西,赵源带着本部弟兄顺着城门直道,纵马奔来,望着眼前的境况,他甚至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

    大眼望去,城中直道街巷到处都是混乱,那些百姓们个个都似吃了鸡血,呐喊呼啸,就这惊诧功夫,一群打砸完不远处商铺的汉子瞧见赵源这些高头大马的骑兵,旋即一声暴怒袭来:“老少爷们儿,看看姚启圣那畜生下得什么命令?竟然派来骑兵杀我们,他们这些狗官,如此不把我们当做人,那咱们还怕什么,死前也要拼了!”

    “和他们拼了!”

    “拼了,大不了一起死!早知如此,老子当初就不协助他们在城头上玩命抵挡蛮子!”一阵躁乱的吼骂,这群汉子抄着柴刀、棍棒冲赵源奔来。

    见此,赵源亲兵队正冷目呼呵,身后弟兄当即挺枪扯缰,战马嘶鸣高仰前蹄,旋即准备冲杀,不成想一语怒斥从赵源口中放出。

    “全都住手!”

    “营尉,他们都是疯子…”亲兵队正目盯那些乱民,忧心应声。

    “我说住手!”赵源虎吼沉闷,犹如雷鸣震天,在身后弟兄的注视下,赵源翻身下马,手持长柄三刃枪,看着那些奔冲近前的百姓,他目沉如水,波澜无动。

    当乱民百姓奔至近前约十余步时,身后的轻骑弟兄已经抬臂端起连击弩,但凡这些乱民百姓果真不知死活冲上来,数百把连击弩同时平射,这些乱民必定要命丧。

    “狗东西,姚启圣那个老畜生把粮食都给放坏了,也不让我们吃,又派你们来杀我们,老子和你们拼了!”

    乱民首列,一黄面乱发的汉子狰狞着面目,手持木棍,对着赵源的脑袋就狠狠砸下来。

    瞬息间,亲兵队正呼啸大声:“放箭,别让他们伤了营尉!”

    也就同一时间,赵源再度虎嚎:“住手!”

    咣的一声闷响,木棍砸在赵源的雁羽盔上,而几个手快心急轻骑弟兄也都指动弦颤,连击弩砰砰砰作响,飞射出锋利慑人的弩矢,由于赵源在同一时间的呼嚎下,这些个轻骑弟兄在瞬息间强行发力,压臂低射。故而,弩矢越过赵源射在了乱民脚下,而那抄棍打在赵源脑袋上的乱民也是一惊,方才寒光飞袭,从他的腰下穿过,若非赵源一语,他定然亡命。

    也正是这般威慑,赵源头顶木棍岿然不动,双目虎睁直视黄面汉子,就在汉子痴然功夫,赵源已经愤然发力,他臂膀微动,气力如龙升浪卷,透过手掌将长柄三尖枪硬生生插入青石板下,石板崩裂溅起的石子尘粒飞起打在黄面汉子的脸颊,旋即扩散开火辣辣的疼感。

    随着赵源压抑的杀气迸射袭来,黄面乱发汉子当即心息骤乱,不待他回过神思,赵源沉声言语:“老伯,事出因,寻其根,找其果,命其解,我是个粗人,尚且知道,您年岁长我几十载,为何还这般冲动莽撞?若是枉费了性命,家中伯母哥姐又将会步入何地?

    “你…你…”黄面汉子颤微身形,双臂力泄,随着僵持发白的指尖缩回,打在赵源额头的木棒当即掉落,旋即一道血线顺着赵源的额心滑落。

    “营尉,你…”

    亲兵队正欲上前,却被赵源抬手挡下,他左手轻拭额面,摸去血迹,右手挺持三尖枪,目扫黄面汉子和身后的贫弱百姓,怒声高呼:“北地的男儿,北地的兵,我等兵刃,决不砍在自己的亲人身上,你们方才之言,全部过是愤怒之下的昏气话,我只当北风过耳,随之即去,但是…尔等叔伯大兄,若是再不回头,刀枪无言,律法无情…倘若你们丧命在此,寒冬之际,家中妻儿必然殒命…”

    粗言之声,浸入肺腑胸腔,短暂的沉寂,黄面汉子身后的老少爷们呆然若离,紧握棍棒、刀叉的手也都松开了,他们如此拼命,不过就是为了讨口吃的,活过这个可怕的冬天,若是临城官家连这条活路都不给,那他们不反抗,又能如何?

    只是赵源的心淌沉言让他们躁动愤恨的心缓缓冷静下来,且他们已经认出,眼前的轻骑是先前驰援临城的骁武皇将士,他们北地人的兵,是可以依靠的亲人,他们若是保了临城,又岂不会保着同脉相连的北地百姓?

    不知是谁一声抽噎传出,这些从少年到老汉不等的爷们儿们竟然泪痕喷薄,黄面老汉更是咣当跪下:“我们不想这样,我们只想讨口吃的,蛮子把我们都抢干净了,那些官家要把我们赶出临城,如此就等于把我们往死路逼啊,我们真的不想这样啊…”

    哀嚎四起,赵源只觉的心火窜动,他弓步伸手,紧紧按在黄面老汉颤动的肩头:“老伯,您…无需这样…我们保得了临城安危…就能保你们安然度过寒冬…现在…你们立刻找地方躲起来,决不可在街斗搏命…”

    与此同时,轻骑营的弟兄们在林秀、黄齐这些人小将带领下,已经奔至粮仓、银仓等地,护其周全。s3();

    第一百零四章刁民乱5

    与临城的哨骑、巡查卫、郡府兵不同,这些轻骑甲士才经历一场大战,血杀之气十分浑厚,那些街斗乱民起先想要凭借蛮横热血抗拒一番,结果轻骑稍微冲击,一个搏杀威慑,就将这些乱民百姓给压制住。【最新章节阅读..】

    临城郡府器物库前,近千的乱民从城北一路抢夺而来,期间已有不少官绅大户遭到劫掠,当他们看到器物库的铜狮大门后,这些血气上头的百姓汉子纷纷奔上,将库门差役拖出门庭,乱棍打在地上。

    只是不待他们打开库门,冲抢进去,数百轻骑从街口驰来,瞧见这些黑甲长枪的杀神,一些胆小的当即四散奔逃,但是仍有不少胆大爷们挺立不走,妄图与之对抗。

    远远瞧见器物库府前的境况,林秀当即喝令:“尔等听令,绝不可伤他们性命!”

    这话让紧随其后的李虎很是不解:“秀哥,这些家伙都疯了,我们不伤他们,他们可是会要我们的命,你瞧他们那架势…简直就是疯狗搏命…”

    “住嘴!”林秀呵斥一句,就这须臾功夫,轻骑已经冲破数道乱民组成的人墙,而林秀更是以刀鞘为棍,借着马力奔驰疾走,迅手在这些乱民颈项打下,乱民吃痛,捂着脖子倒地,缓了一息,林秀才沉声叱令:“这些都是临城境地的百姓,伤他们就是伤了自己的亲人,虎子,绝对不能伤了他们!”

    反复叱令之中,看不到头的乱民已经抄棍冲来,见状,林秀扯缰急停,不敢再冲,否则数百轻骑冲上,单凭马蹄冲撞,就能把这些面皮清瘦的百姓给踏死。

    看着眼下,李虎燥怒一吼,当即抽鞭,战马嘶鸣急奔,越过林秀,在距乱民还有十余步的位置时,这个胖如肉球的家伙脚踏马鞍,飞身直跃,下马冲到最前面,那些乱民当即抄棍打下,李虎则反臂发力,将长柄刺锤拄进青石板,赤手空拳打去。

    “砰”的一声闷响,一汉子直接被李虎抡拳打在面目,巨大的力气将他掀翻离地,向后砸倒十几个跟随者。

    “你们这些家伙到底怎么了?都给虎爷醒醒!”李虎得空大吼。

    可是乱民群情激愤,区区一个李虎,又如何压制得了?不过李虎纵深下马让林秀旋即想到一个法子,他呼喝边洪,边洪通晓其意,与一众亲兵下马持盾挺立上去,以盾阵围压这些百姓,迫使他们束手。

    看到这些骑兵下马围压,围攻器物库的乱民不敢再冲,换之捡起石块瓦砾,朝林秀众兵砸来,李虎位于盾阵之外,一时被砸的头破血流,如此气的李虎当即抽起长柄刺锤,就要挥杀上去。

    啪的一声,林秀伸臂马鞭,甩在李虎的盔甲上:“你给我退回来!”

    “可是他们…”李虎目瞪血丝满布。

    “你给退回来!”林秀接连两声怒喝,李虎不得不怒视着那些疯子一样的乱民,退回盾阵后。

    也就这时,街巷尽头传来阵阵马蹄声,林秀回目看去,是赵源率部奔来,在他的骑队中,似乎还有几个老汉。

    “让你去护粮仓,你怎么跑到这里?”

    面对林秀急问,赵源扯马急停:“阿秀,这些人都是临城境地的避难百姓,绝非乱民,切不可伤他们!”

    “这些我自知!你来此作何?若是粮仓被破,后果不堪设想!”

    赵源望着远处的混乱,也来不及多言,冲身旁马上的黄脸老汉道:“老伯,拜托了!”末了赵源才冲林秀道:“让边洪他们撤下,百姓们被流言征令激愤,我们施加兵威只能适得其反!”

    那黄面老汉与几个爷们下马向前面奔去,林秀、赵源跟着下马护卫上去,免得混乱过度,引发人命。

    “父老乡亲们,住手吧,这样是没结果的!”

    黄面老汉嘶声大吼,那乱民前数个青壮怒声:“老狗,你也成官家走狗,老子要是有刀,就先宰了你个王八货!”

    “我不是官家走狗,我是临城西水河人氏,和你们一样,都是庄稼百姓!”黄面老汉大声解释:“眼前的兵不是临城的官家走狗,他们是驰援临城赶走蛮子的骁武皇,咱们北地人的子弟兵,他们老远拼命而来,就是为了保咱们这些人的性命,又怎么会让咱们饿死在寒冬?看在北地人的面上,别这么造乱了!”

    听闻轻骑是驰援临城的北地兵,不少企图围攻器物库的乱民们稍微安静下来,在混杂的叫骂低声中,那质骂黄面老汉的青壮再度打着胆,粗声道:“你说他们是北地人,又有何凭着?你可知道城北商市街那边,官家走狗已经开了杀戒…”

    听此,林秀一惊,上前数步:“姚启圣命郡城兵下杀手了?”

    “你以为呢?否则我们为何要造乱!”青壮愤恨:“俺们就是想要些口粮,不然,寒冬里俺们咋样活下去?他们官家西仓里十几万石粮食,宁愿存着放坏,都不愿给俺们分发一点…”

    知晓缘由,赵源、李虎咬牙怒目,林秀也只觉的胸口憋了一息,想起那夜姚启圣与临城官绅大户摆下犒赏宴席,那般大手如何会让人想象到今日的境况?

    想到这里,林秀沉声高喝:“父老乡亲,我等骁武皇先锋轻骑营,我乃都尉林秀,临水县人氏,我在此立誓,绝不会让父老乡亲饿死!”这话一出,乱民群中当即议论成片。

    “林秀,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莫不是临水县南那个跑商老汉的儿子?”

    “是不是几年前的县考小状元…”

    “什么他当街拦县令夫人车驾,实为浪荡子…”

    “放屁,那是县令夫人坑害于他,谁不知道林家老三的娃子眉清目秀,文韬武略,是个才人,只是可惜参了兵役…半年前大伙还都议论着这娃子死在外面了…不成想现在回来了…林家老三这下算是扬眉吐气了”

    “哪有那么巧,征役贱命,北上沙场,去十回二的结果,怎么就林家那娃子能活着?我不信那个商贾贱种有这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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